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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攔住他,在雨裡大聲道:"我們回去吧!淋雨會生病的!"
他低下頭來看住我,只道:"你想吃糖葫蘆。"
"我不想吃了!"
"你想吃的。"他依舊看住我,堅持道,"我知道你想吃的。"
可一直到天黑了我們也沒有找到賣糖葫蘆的。
我好說歹說才把他拖回家去。
他站在屋子正中央,頭髮全都溼嗒嗒地黏在脖子裡,難得的一臉無助。
雨水順著他的衣服流到地板上,在他的腳底下形成了一個青白的水窪,他危危而立,好像一不留神就要掉落下去一樣。
"我去叫隔壁老頭給我們燒熱水。"我看不下去,轉身出門。
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外間了。我跑到裡屋,發覺他正抱膝埋頭坐在地上,模樣十分的沮喪。
我從來也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
我蹲□來,從身後抱住他。
"今天買不到,我們可以明天買。明天買不到,我們可以後天買。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不分開,總有一天會買到的。就算這輩子都買不到糖葫蘆,我們還可以買蛋黃酥,買海棠糕……"
他不說話,整個人沉淪在黑暗裡。
我想了想,終是忍不住,直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辜負了太傅,太傅便害了你,你又要去害太傅,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呢?你看我,太傅也害了我,可我無所謂太傅的生死。因為我不為我不在乎的人而活。"
說到這裡我頓了頓。
然後我咬唇,將頭靠上他的肩頭,低低道:"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的生死。"
他聞言突然轉身,將我重重按倒在地板上。
然後他開始解我的衣裳。
我怔了一怔,隨即去推他:"我們都是溼的呢!〃
他不理我,繼續解我的衣裳。
轉眼我就被他褪盡了衣裳。
他把頭埋進我的懷裡,用舌尖在我的胸口細細吮吸。
殘留在面板上的冰冷雨珠被他吮吸得沸騰起來,一絲一絲暖入我的身體裡。
很舒服,好像開心地掉進了蜜罐一樣。
我嘆口氣,讓步道:"地板上容易受寒的。"
他聞言"哦"了一聲,發力把我舉起。
我被他抱在半空中的時候他就進來了。
然後他擰身,把我頂在牆壁上,抓住我的雙腿,將它們環繞上自己的腰,阻止我身體下滑。
我緊緊勾住他,用膝蓋摩擦著他的後腰。
他低低呻吟了一聲,垂下頭來看住我。
他眼裡燃燒出來的熱情,和他的面板冰冷,天上地下。
整個過程他都沒有說話,可我能感受到,他十分專心,似乎怕錯過了每一個極樂的瞬間。
我就這樣抵在牆壁上,與他像蛇一般的糾纏,徹底的放縱,直到在慾望的海洋裡完全迷失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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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愛結束之後他貼牆緊緊抱住我,遲遲不願從我的身體裡離開。
我不催促他,就這樣和他一起在黑暗裡沉默。
他的臉頰貼在我的頸側,依舊是冰涼的。一片冰涼裡頭似乎混著幾滴溫熱的溼漉,從我發後的肌膚表面緩緩拂過。
外頭有初夏的蟲開始鳴叫,叫得依依不捨,纏綿悱惻。
我聽得出神。
然後,我聽到他在我的耳邊開口,極輕極輕地道:"對不起,阮歡。"
我以為他是內疚剛才壓了我,心裡還偷偷一樂。
然後我突然意識到,他是在用另一種方式回答我在方才歡好之前勸他的那一番話。
我很難過。
難過如潮水一般,轉瞬漲上來,變幻成了憤懣。
"對不起有什麼用!"我把指甲緊緊掐進他的肉裡,歇斯底里地大叫,"你死心吧!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他大概是痛了,微微抽了抽身子看住我。
我不為所動,繼續扯開嗓子厲聲道:"阮雙你這個只顧自己不顧我的壞人!你這個不愛惜性命只知道自虐的傻子!你若敢走,我不僅這輩子不原諒你,下輩子也不原諒你,永生永世都不原諒你!就算你道歉一千遍一萬遍也沒有用!"
他依舊看著我,臉色決絕而冷漠。
我突然絕望了。縱使當日太傅軟禁我,我也不曾如此絕望過。
無邊無際的絕望如厚重床幔般遮蓋下來,壓得我一分氣也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