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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你大概不知道吧?昨日聖上已經昭告天下,自己是前朝公主慕容靜雲的長子。所以阮氏篡位十幾年,如今天理得昭,這天下又變回慕容朝了!”
我聞言大驚。
身世一直是太傅的軟肋,如今太傅敢廣而告之,顯然是徹底剪除了阮家和柳家的勢力。
皇族慕容十三年前便被滅族,留下的血親只有太傅和阮雙。太傅又長於阮雙,他如此昭告,自然是為了讓自己的皇位名正言順,堵眾人之口。
我回想太傅這一步一步走來,先廣培親信,隨後逼我下臺,緩住我外公柳源和朝中大臣,再不動聲色將異己一一剷除,最後翻出自己的身世抹除篡位惡名。當真是一環扣一環,翻雲覆雨,乾淨漂亮到了極致。
我想了一會兒,覺得和太傅比起來,自己的確不是當皇帝的料。
不過我一點也不羨慕太傅。
如果可以,我只想溫酒一壺,酥點兩碟,與阮雙攜手,臥林間,觀蒼穹,任由雪白杏花落他與我滿頭。
待我再回過神來,侍衛們早已經押著老頭不見了蹤影。
我仔細聽了聽動靜。
四周靜謐。
於是我靠上鐵柵的邊緣,挑了個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開始用烏金珠子割鐵柵。
雖說烏金珠子剛硬非凡,可鐵畢竟是鐵,沒有幾個時辰,是割不開的。
我不能等到那一日真正來臨的時候才割,否則耗時太久。阮雙提前給我珠子,也肯定是暗意我早做準備。
要不是對面節外生枝來了個老頭,我早就割好了。
我就這樣偷偷摸摸割了一日鐵柵,終於把鐵柵割斷了兩根。我比劃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能夠鑽出去。
我堂堂前朝皇帝,竟然將來為了逃命要如鑽狗洞一般鑽這個鐵柵,我心裡甚是不爽。
這是阮雙欠我的,我以後絕對要想辦法讓他也鑽一次。
鑽鐵柵太便宜他,我和他以後一起生活,一定要養只大黃狗,挖個真正的狗洞讓他鑽。
想完之後我心情好轉,便把割斷的鐵柵沿切口又對齊擺正。
牢房裡昏暗,這樣人家就看不出他們是被割斷的了。
我很是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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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樣在牢房裡靜悄悄地又等了幾日,便到了九月授衣的季節。
外頭開始起風。
秋風乾燥而狂亂,呼啦啦吹得樹葉劇烈顫抖。
有時候我會想到太傅昭告天下自己是慕容氏之後的事情。我在想,當年慕容滅族,是太傅親自領兵圍剿下的手。
如今太傅認祖歸宗,又如何才能將這件事情說透過去呢?
我覺得說不通。
如果我是太傅,就只能祭天祭地祭祖宗,再跑到當年慕容氏被滅族的山頭,磕頭認罪。
不過太傅心思難測,說不定會有什麼其他的好法子。
我也懶得再想。
有時候我又會想到阮雙,想到他說“好好活著”。
我不知道他要怎樣對付太傅。我很擔心。
那日他步步心計,誘太傅犯病趁機給我烏金珠子。我總覺得,他又不是太醫,對太傅的病,似乎是太瞭解太能操控了一些。
有些往事摻雜進來,紛紛亂亂如碎片一般,讓我理不出頭緒。
我覺得我似乎遺漏了什麼沒有想通,所以無法將碎片拼成完整的圖案。
一想到阮雙,我就能這樣想上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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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日夜晚,我又抱膝坐在地上,捏著阮雙給我的香包,想得出神。
然後我覺得外頭的風聲,似乎聽著有些不太對勁。
我側耳,仔細聽了一聽。
風聲裡頭,竟然“噼裡啪啦”夾雜著樹木燃燒的聲音。
我驚了一驚。
秋幹氣躁,易起野火。
有侍衛的腳步聲遠遠從走廊盡頭飄來。
“快去救火。”有人急急令道。
腳步多而雜亂。
看來火不小。
我心頭亂跳,也不知道這把火,到底真的是野火,還是有人蓄意縱火。
如果是有人蓄意縱火,難道是要乘亂救我嗎?
我判斷不清形勢,也不敢亂動,只好把頭貼上鐵柵,努力往外看去。
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只見走廊盡頭焰朵飄動,一明一暗地打在牆上。
我有些急躁,不由又回頭,想往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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