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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聞言卻笑了,笑容疏朗,和夏風一樣。
“謝謝你每天來看我。”他道,語氣輕如細雪,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今天的你,特別真實,一點也不像幻覺。”
即便是輕如最細最細的雪,我卻覺得他的話好像是最沉最重的錘子,狠狠打在我的心上。
我頓時,心痛如絞。
於是我再一次伸出我的手,遞到他的眼皮底下。
“我不是幻覺。”我對他道,“如果你不信,可以摸摸我。”
他卻對我置若罔聞,反而舉起白瓷瓶,眯起眼睛迎著陽光瞧。
“真是庸醫啊。換的新藥才吃兩天就又不管用了啊。”他繼續一個人自說自話地笑,“不僅不管用,反倒他開始對我講的話有反應了。”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著我,笑容撐到了極致,無端撐出來一朵讓人心碎的花。
我難過得要命。
所以我一把抓過他的另一隻手。
他的手冷得很。
“你有感受我的心在跳嗎?”我捏緊了他的五根手指,低頭,將它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沒有人能幻覺出一個活人的心跳的。”
他的手指在我的掌心裡努力張了張。我微微鬆手,他的手指得了自由,在我的胸口輕輕劃過一個圈。
我想他應當是意識到我是真實的了。
我很高興地重新抬起頭來,看他。
然後,我愣住了。
只是我低頭抬頭的剎那,韶華流逝如水,足夠所有花朵謝盡,足夠他匿去所有的笑容,如寒冬一般陰冷地盯住我。
我呆呆地看著他。
他抵住我胸口的手突然發力,一把將我推了出去。
我踉蹌著後退兩步。
“滾。”他端坐在椅子裡,冷冷朝我吐了一個字。
我重新站穩,挺直腰板對他搖了搖頭:“你病得都連我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了,我怎麼能拋下你一個人滾?”
他依舊冷冷地盯住我。
然後他突然將手裡的藥瓶往地下狠狠一摔。
“哐當”一聲,藥瓶立馬碎了。
白瓷和著黑色的藥丸在青磚上滾過,拼出讓我無法捉摸的圖案來。
“你這是幹嗎?”我壓低聲音道,“這樣會被外頭的太監聽見的!”
他無甚表情地看著我,漠然道:“我就是要讓外頭的太監聽見。”
我一怔。
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屋門外已經響起了太監的腳步聲。
我嚇得慌忙閃身到屏風後頭。
一個太監進了屋。我能聽到他清理地上碎片的聲音。
自始至終,他和阮雙,都沒有對話。
清理完後他似乎就要直接退出去了。
然後我聽到阮雙開口,道:“我要沐浴更衣。”
那太監“諾”了一聲,便走了。
我大驚,忙不迭從屏風後跑出來。
“你瘋了嗎?大白天沐什麼浴更什麼衣?”我道,“待會兒太監們把浴桶衣物拿來這裡,人多眼多,你讓我躲到哪裡去?”
他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回道:“你無處可躲。”
我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慍道:“那你還要沐浴更衣!既然你知道我無處可躲,那是擺明了要讓太監發現我抓住我嗎?”
他抬睫看著我。
我也氣呼呼看著他。
然後我瞧見他微微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道:“既然躲不了,你可以現在就逃走啊。”
作者有話要說:雙兒閃瞎人眼般的出場,大家鼓掌!扔雞蛋!
☆、第 50 章
第十七章:
我很不喜歡他這種對我說話的態度。
無所謂得很,一點感情也沒有蘊含在裡頭。
“你打碎瓷瓶引來太監,又大白天叫他們來伺候你沐浴更衣……這是要逼我走嗎?”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可澈亮眼神如水一般的明晰,分明是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
“好。”我生氣道,“既然你要逼我走,那我也可以告訴你,這世上不只你會逼人走,我也會逼人走的。”
說完這句我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扯起來,拖著他轉身就往外頭走。
他大咳了幾聲,胸膛在我手裡劇烈起伏,。
我心一軟,抓緊他衣襟的手不由自主松上一鬆。
就只是這一瞬間他已經反手扣住我的右腕,發力反過來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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