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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問:“怎麼了?”
他沉默了半天,只是將衣物遞給我,輕描淡寫道:“你還真不是一般的重。”
我愣了一愣,呸道:“廢話。不重怎麼能壓得住你?”
然後我轉念一想,又覺得這話不太對勁。
剛才那一場放縱,似乎稱不上我壓他。
雖然,我好像的確壓著他。
我一邊穿好衣服一邊想了半天,頗有些想不通,因此甚是鬱結。
最後我只好道:“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壓你一回。”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聽了我的話,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然後他緩緩坐起來,穿好衣服,又給我擼了擼頭髮,輕聲道:“好的。”
可我知道,我們是沒有下一次了。
如果有下一次,就是下一輩子了。
外頭的人聲已經越來越近了,我甚至開始看到燭火的光芒,遙遙照映上洞口。
我有些難過。
“柳源現在的兵權有多大?”他突然開口問我。
我一怔。
柳源,是我的外公,爵封鎮德侯,駐守南疆。
“外公手裡有三十萬的兵。”我道,“南疆物產頗豐,如若要打仗,他還可以在當地徵兵。”
他頗是詫異地看著我,道:“林獻寒竟然放任外戚坐大?”
我頗是不滿地朝他翻了翻白眼,道:“我外公可無二心。”
他沒有再說話。
我接著道:“這事也算是當年母后和太傅爭權。其實太傅並沒有吃虧。一來,他藉機把自己的幾個門生安排到了諸多交通重鎮。這些人手裡,也是有兵權的。二來,他又透過內閣下令:除非天子詔,我外公與我舅舅,此生不得擅離南疆。”
他微微點了點頭。
“所以我一定要親自到南疆去。否則我外公與我舅舅,不僅師出無名,還違反了朝廷律令。”我補充道。
他擰著眉頭想了很久,又問我:“朝廷裡,還有人反對林獻寒嗎?”
我想起古宜那日跟我說的話,便道:“朝廷裡有許多老臣,是頗為忠於我父皇的。只要我不死,他們是不會答應讓太傅稱帝的。”
他突然笑了,道:“怪不得林獻寒要你死。”
我也跟著訕笑一聲。
我們都明白,太傅,並不是真的在意我的性命,他在意的,是我不能活著。
如若我活著,他當皇帝,就是篡位,必然是讓人不服的。可如若我被亂兵殺死了,阮家無後,那麼他當皇帝,就是眾望所歸,民心所向。
太傅做事,向來是要名利雙收。場面上和骨子裡,一樣的乾淨漂亮,毫無瑕疵。
只要現在讓全天下的人相信我死了,太傅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
外頭的人聲終於清晰可聞。我聽到有人喊:“已經到山頂了,給我仔細搜,一寸一毫都不能放過。”
於是我嘆了口氣,垂頭低聲道:“其實,說句真心話,太傅當皇帝,好過我當皇帝。”
他突然抓住我的衣領,把我反過來壓在地下。
“你心裡喜歡林獻寒喜歡了許多年,所以就以德報怨,捨不得他死,要替他說好話嗎?”他惡狠狠道。
我愣住了。
好半天,我才開口,結結巴巴道:“我現在的心裡……”
“你若將來領兵打回京城,捉到林獻寒……”他非常粗暴地打斷我,恨恨道,〃你若念著舊情,敢放他一條生路……〃
說到這裡他突然不說了,冰寒眼神中倏然閃過一道明媚的光。
然後他慢慢化盡了那眼神裡所有的冰天雪地,一點一點湊上我,朝我莞爾一笑。
我感覺到他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溫柔得很,純潔得很。
他開口,一字一頓異常惡毒地對我道:“你不是喜歡壓人嗎?如若你敢放他一條生路,我就化成厲鬼,日日纏住你,讓你一輩子不舉,此生此世,再也壓不了別人。”
話音未落,他撐在地下的手突然用力一擰。
瞬間,塵土飛揚。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見他突然弓身,往洞外一滾,然後,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不知所措。
然後,我突然聽到,山洞外傳來他一貫冰冷而堅毅的聲音。
他高聲道:“先妣乃前朝婉淑長公主。阮氏一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