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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寒毒折磨了他足有半個時辰,只歇了一會兒,便隨著母親繼續趕路,他雖也從小嬌生慣養,卻沒有母親的堅忍,這時已經有些吃不消了,便尋了一處矮石坐下,閒閒的打量四周。
竹舍後面是他們來時的路,都被茂密的樹蔭蓋住。小小的竹舍被幾片疏籬圍住,疏籬下面隨意點綴著幾叢小草花。黃色的,紫色的,隨著微微的晚風輕輕搖曳,別有一番韻致。
可是,這些東西是入不了這位從小在富貴花叢中長大的少年的眼的。於是,他轉過身,看向竹舍前方。
前面不過幾丈遠的地方是一片懸崖,對面重巒聳翠,險峻非常,遠遠的可見一到瀑布飛流直下,宛如一條白練界破青山顏色。少年從未見過這樣的壯美的景觀,一時之間被完全的吸引住了。
“你是何人?”
猛然間聽到有人在身後發問,少年吃了一驚。這幾日與母親的流亡生活使他有了種戒備的本能。他慌忙跳開幾步,雙掌護胸,這才定神打量來人。
身後站的,是個青年男子。他還不能夠準確的判斷出這人有多大年紀,應該比他父親年輕吧?他身上穿一件,嗯,是少年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月白色粗麻衣裳,肩上背一個不大的籮筐,裡面放的……應該是草吧。
平頭老百姓,窮酸,土包子。少年立刻在心中作出了判斷。在他的印象中,凡是有身份的人,絕對不會穿成這個樣子。
他本想別過頭去不理的,可是這人的臉張的倒是真好看呢。其實他的眼睛也不是特別的亮,嘴也不是特別的完美,五官沒有一樣出眾的,可是不知怎麼的,湊在一起卻說不出的契合,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讓人一時別不開眼。
“我是凌烈。”糟糕!少年這才想起,母親是不許他向別人透露自己的姓名的,可是不知怎麼回事,看見這人就全都說出來了。少年有些氣惱,反問道:“你又是誰?”
“師弟!”在屋裡尋不著人的西門無雙這時也趕了過來,卻發現她要找的人就在門外。
青年回頭見到她,神色霎時一變,一瞬間臉上閃過種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最終歸於淡然。他輕聲道:“師姐……”這一聲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擠出來的。
氣氛有些尷尬。凌烈好奇地看看自己的母親,又看看眼前陌生的男人,只覺得他們之間說不出的奇怪。不妨被母親一把拉了過去:“烈兒,這是你練師叔,快叫師叔。”
“娘……”他從哪裡又冒出一個師叔來?
聽到這一聲“娘”,青年的臉色又是微微一變:“這是你和凌師哥的兒子?”隨即悠悠一嘆;“他都這麼大了,日子可過得真快,轉眼也有十幾年了。可惜我久在山中,幾乎察覺不到。”
凌烈感覺母親在扯他的手臂,只好上前隨便施了一禮,心不幹情不願地叫了聲“師叔”。
青年側身避過,不受他的禮,淡淡的道:“這我可承受不起,誰都知道,練無傷早就被逐出師門了。這一點,還要拜師姐你所賜。”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的微笑,看得西門無雙有些心虛。
“怎麼會承受不起?師弟,你適才不是還叫我一聲‘師姐’麼?可見你心裡還是有幾分香火之情。”
凌烈不明白為什麼母親一定要這樣低聲下氣,心想不叫就不叫,有什麼大不了?能讓他叫聲叔伯的都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縱然現在今非昔比了,也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的也要認作師叔吧。
練無傷語氣仍是淡淡的:“對不住,在下一時不慎,喚錯了稱呼,還望凌夫人見諒。凌夫人堂堂昊天門主母,當代女俠,身分何等尊崇,不知駕臨我這小小竹舍有何貴幹?”
西門無雙神色黯淡,慘然道:“師弟,名動一時的昊天門已經不在了。除了我們母子兩個,其餘的人都已死難。就連天門宮,也被一場大火燒成白地,什麼都不剩了。”
練無傷臉色微變:“那凌……凌……”
“外子也死於非命。”
練無傷全身一陣,半晌才道:“什麼人這樣狠心?”
“不知道,所有的人都蒙著面。他們武功高強,半夜裡趁人不備突然殺來,行動之迅速讓人不及反應,顯然是經過周密地計劃。”
凌烈一直一旁聽著,這時大聲道:“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一定會把他們一個個的揪出來,為爹爹和眾位叔叔伯伯們報仇!”
西門無雙握住兒子攥緊的小拳頭,心下黯然。現在連兒子這條小命也不知能不能保住,還說什麼報仇雪恨?
“凌夫人特地前來,總不會只是要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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