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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道:“善無縣營中遇到故人,名喚 ‘荀彘’,保他不受操練之苦,在軍中濯衣洗被,劈柴炊飯,夜守營門。”
關靖沉吟片刻,放下心來,說:“如此,善也……”
柳陽丘見時隔近一年,關靖氣韻雖沉穩不少,提到要緊之人,心境竟還是那麼單純,不禁苦笑道:“大人可記得 ‘荀彘’這個人?”
關靖搖搖頭:“他的故人?未曾聽說。”
柳陽丘嘆口氣,只好實話實說:“他身上已無保命之劍。夜勤營門,邊關天寒,時常降冰雹凍雨,其餘門士皆可避於望樓、亭下,唯獨他被責令立於雨雪中堅守。”
關靖皺眉,半晌卻道:“雨雪罷了,他不至於連此種小事都挺不過去……可有凍壞肌骨?”
柳陽丘無奈地看著他,緩緩道:“大人既言此乃小事,他倒也未遇到什麼大事。我聽他營中友人所說,他常需按候長指令擔任執事外的教訓,譬如炊事稍慢,或將士衣被洗後偶有破損,便鞭笞加身罷了。盡是皮肉之累,無傷筋骨。”
關靖此時面色才凝重起來。
柳陽丘話閘一開,便不再保留,接著道:“軍中材官搏殺的技能,如角抵、手博、蹴鞠、射箭等,他皆不可參與。照此下去,即便雁門太平,不受戈矛侵擾,等長安天子秋祭時,親臨士官的審閱之中,恐怕他一項檢試也無法勝任,只能甘領責罰。屆時他連劍都握不穩,守邊之士,難不成要靠女紅來博得寬恕?”
關靖跪起身,不安道:“我要如何助他?”
“殺了荀彘,”關靖一愣,柳陽丘失笑道,“若真要殺這個人,他又何勞大人出手?罷了,我也不勞大人為他憂慮,”見到關靖知曉實情後的神色,柳陽丘彷彿才覺得不枉此行,“他在路上結識了一群椎剽,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令那群壯士心有所向。二月前徒步至善無縣營,請求入軍。個個年長於他,卻皆尊他為 ‘大兄’,荀彘因此有所收斂。他既然能忍辱負重,我想他也有他的打算……此為他的近況,若大人願意回信,明日我再來。”
他頓首後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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