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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先去善無縣營,我與你同去!”
看郭昌喜氣洋洋,治焯也不懂他什麼意思,套半晌話也套不出什麼來。
到了善無縣營,昔日舊友也不如往常一樣圍聚上來,連門士到校尉,人人面色都露出一種神神秘秘的笑容。
“走走走,去你營帳!”
翻身下馬,郭昌便執著他的手往營中去,治焯心下好笑,想說是要贈他什麼好禮,誰知等走到屬於他的營帳前,郭昌卻又神秘兮兮地跑開。
帳中白日無燈,氈帳厚實不透光。治焯掀起門簾,一時看不清其中什物,卻忽然胸口一緊,有一種熟悉而狂奮的心跳莫名撞擊起來。這種怪異的悸動令他呆立門口,半晌未動。
“你要站到何時?”
隨著一個近在耳畔的聲音,那副夢中縈繞千萬次的面孔出現在氈門透進的日光裡。
治焯頓時顱中一片茫白。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
撫軍大將軍:簡稱撫軍將軍,二品武將。
☆、卷六十三 再立信
善無縣營治焯的營帳,由幾名材官把守,士卒人人面孔緊繃。
趙破奴捧著食盒走近,將裝著飯菜的漆木盒自氈門下置入,站起身恰好遇到郭昌經過,對方問他:“還未出來?”
趙破奴皺起眉,凝重點了點頭。
郭昌繃不住,揶揄笑道:“整已三日,這二人還活著麼?”
“活著罷!每次送的飯菜都動過……”趙破奴轉移視線望別處,“上次我大兄還叮囑我,什麼莫要徹夜纏綿,以免手足虛浮無力殺敵……如今,這帳中不分晝夜榻聲吱呀不絕,大兄他倒是不怕無力殺敵了。”
郭昌憋不住笑,趕緊拖著趙破奴離開。
帳中漆黑,只有氈門處漏進一線光亮。帷帳之內的木榻上,關靖在枕著的臂膀上微微一動,接著清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臂膀的主人正支著身,深深端詳著他。
治焯低聲問道:“睡得可好?”
“嗯……”關靖尚未開口,嘴唇已被一個吻堵住,進而他感受到治焯的手往下探。
“你……又……”隨著對方深入,關靖無法串詞成句,出口的話變成微風。
大約過了兩刻,帷帳之內才平息下來。
關靖枕在治焯身上,長吁一氣,低低笑道:“你就不怕照此下去死了麼?”
治焯收緊手臂抱著他,說:“我蓄了三年半的精力,與你再戰多久都無妨。”
關靖微微笑了笑。自再見起,這個人不問他因何事而來,也不問他接下去要做什麼,一心就與他纏綿。他也想再如當初那樣,二人朝夕相伴,但那種願望,卻又是他,或是治焯,都無法掌控的。
他闔上雙眼依偎在治焯懷中,懶懶道:“西南新建了十幾個縣,一個郡,但路橋工事被人主擱淺下來。原因是,今後但凡匈奴相擾,大漢都要全力出兵。”
感受到治焯的手臂把他抱得更緊,下頷靠在他耳邊,應了一聲。他接著道:“由公孫季諫言,人主命我到你軍中修習兵法,三足月後赴代郡任都尉。”
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感到治焯屏氣一瞬,半晌聲音沙啞道:“前年一戰後,路博德隨公孫敖兵敗,雖不被治罪,但被派在代郡駐守……你去,也算有個照應。”
“你說,往年左內史大人都恨不得讓我二人離得越遠越好,為何此次願諫你我重逢?”
治焯沉吟片刻:“我二人分離,他得到好處,卻不想我與你也成了一些事,升遷比他還快。如今你我都是二品,若回朝中聯合對付他,他哪裡招架得住?他因此變換策略,想看我二人在一起,能否敗一些事,給他下次落井下石創造機會罷。”
“撫軍將軍與代郡都尉同寢一帳,三日不下榻,想來此事已算落下第一口舌。”
治焯笑起來,道:“然,不過幸虧你不是女子。否則,軍中有女視為不祥,二日前你就當被問斬……”
聽到他調侃四年前關靖追問的那一句話,那時與現在,恍如隔世。關靖抬起頭,望著治焯的側臉,笑道:“你我還可朝夕相處三個月,算上先前在一起的日子,湊滿一個整年。”
治焯應了一聲。既然命途一向不由他們說了算,可以預見的三個月,好歹也是期盼。
但這種念想並未持續多久,一個月後,八月初,朝中傳來詔令,次日衛青便帶著“車騎將軍章”、半爿虎符,和霍去病一同策馬到了雁門郡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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