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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材官算了!”
霍去病跪直身子:“陛下,萬萬不可!中丞大人對陛下忠心蒼天可鑑,武藝在宮中也無人能及……”
“哈哈……”劉徹大笑著揮手打斷了霍去病的話,“去病,你留下來是對的!你比那個賤嘴要有趣得多了!”
霍去病懵懂怔住。
星月下,靠在梨落的欄杆上,治焯就著扁壺大口大口灌著蒼梧清。酒可忘憂,也可暖身,這二者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有些醉了,烈酒後勁直衝頭頂,他抽出腰間錯金的鐵劍,搖搖晃晃地在月下舞了起來。
“父親,炳兒的劍舞得好不好?”
“炳兒直得劍法精要。”
“那您為何愁眉不展?”
“……炳兒學劍法,是欲何為?”
“懲惡揚善,保衛天下百姓!”
“呵呵,天下百姓……”後院衛士已被調走,無人能見他如此失態。治焯無顧章法,只隨迷朦的景物隨興挽刺,“璆鏘……璆鏘君……你有勇有義,倒來同我比比劍,飲口酒可好……”
風中傳來一聲細細的“玎——”。
治焯醉眼頓時清醒,腳下用力飛躍上牆,朝著聲音來源無聲急追。
暗夜中峭霜的劍身反射月光,如一段從無到有的白練,倏然壓到牆頭不速之客的頸上。
來人腳下一滯,趁此間隙,治焯按劍不動,身形卻輕盈翻到了前面。
對方面上蒙著黑巾,然而看到黑布之上的那雙眼眸,治焯猶如被萬鈞雷霆滅頂。
“是你……”
二人四目交接,就跟在酒肆裡一模一樣。
“小火!”治焯驚回頭,遠遠地,在霍去病陪伴下,劉徹正走來,“你又在瞎折騰什麼!”
治焯劍下一輕,他看回峭霜所指之處,那個身影已經不見了。
騰身落地,劉徹走近,嗅到他身上的酒氣便皺了下眉頭:“你去歇著,不要守了。我有去病護衛,你宅上衛士也調了大半守衛主室,不必擔心。”他忽然親熱地拍拍他的肩,“你與秋蘭的昏禮,就定在清明祭祀之後吧!”
治焯一聲不響,按了劍就朝通向溪流對岸的石橋走去。
“放著好好的臥內不睡,你又要去那個 ‘喪魂室’?”
沒有回應。
“哼!”劉徹咬牙切齒轉身,“什麼時候,朕要親自斬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備註:
韓王孫:韓嫣,字王孫。江都王事件是前137年,韓嫣坐武帝車過御道,江都王以為是武帝,跪在道旁,韓嫣的車一閃而過,江都王才發現上當,到王娡處告狀,為韓嫣埋下禍根——這個小故事備用~
侍中:皇帝近侍,也是官員後備。
五緯:水,火,木,金,土五星。
侍御史:蘭臺屬官,位於御史中丞之下。
材官:步兵。
臥內:臥室。
以下附劍的大致結構:
☆、第三卷 探尋
二月將入晦,長安城天氣始終晴好。即便驟降細雨,很快便又豔陽高照。
安門大街邊道上,不斷有推著獨輪小木車的行商來來往往。道邊一株枝葉茂密的榆樹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抱著雙臂,背靠樹幹,彷彿睡著了似的。他的藤箱放在腳邊,上面擺放的藥草都要被樹葉間漏下的陽光曬乾了,他仍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兩名穿著紅襦袴、半筒黑靴的武士走過,看樣子像是騎士,腰間配備的環首刀,在刀鞘裡隨走動發出輕微的碰撞。他們壓低聲音相談,臉上亢奮之情全然流露。
“……張子文大人赴西域七年未歸,人主欲另派霍侍中等大人赴大宛國交換天馬,此事極善!”
“能騎在天馬背上征戰,真不知該多神……”
“懷璧有罪啊……”
男人突然出聲,把在他面前一直若有所思看著草藥的年輕人驚了一下。
他略微睜開眼睛看了看這個左手按著劍,身著黑綢深衣的英俊青年,就像沒有睡醒般再次把眼睛眯上,聲音也是懶洋洋地:“北面來的罷?”
青年一怔,意外地看著他。心道他的衣著長相應該同周圍人無異才對,可對方的問題如同利劍直切要害,他苦笑了一下,不知該如何應答。
藥商似乎也不介意答案,半晌沒再言語。
不管心裡有多疑惑,看對方的神情也不可能與自己將要做的事扯上關係。只是一個目光敏銳的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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