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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麻痺,殺人沾血絲毫觸動不了他的心絃。如果說他廢了櫻日的腿免去了我的危險,那他殺那個拿扇
的男子怎麼解釋?就因為那男子使詐想要贏?梨是毫不猶豫射出了兩片梨花瓣,一片為救我,一片是直
取那人性命。更可笑的是,盛傳殺人不眨眼的翎宮主,只是射出一片櫻花瓣擋下銀針,並未想要害人性
命。諷刺,真的很諷刺。
梨慢慢睜大眼睛,又慢慢眯起來:“這樣卑鄙的人,該死。”
“你說該死就該死嗎?!!”不禁想到了被梨逼著殺了櫻月,委屈的苦水就湧了出來,浸溼了思維,瘋
狂的話語脫口而出,“你這種任性踐踏人命的惡魔不該死嗎?!!”
一語出口,四周俱靜,只有我吼出的餘聲還在空氣裡縈繞回旋。
梨的手微微握成拳,表情冷得像個冰雕,眉目如利劍,氣焰若寒冰。
圍繞梨周圍飛舞的蝴蝶,居然像中毒般,紛紛墜地,在地面上痛苦地撲朔翅膀。
沒有人敢說話,甚至沒有人敢呼吸,寂靜得有些可怕,我只聽得到我的心跳聲,紊亂無力。
彷彿隔了幾個世紀般漫長,梨就這麼深深凝視著我,我在那墨綠明鏡中看到的只有自己,旁邊的一切,
都未曾融入其中。眼底的唯一,這種感覺,就像根植幸福的藤蔓,纏繞我的身,收緊我的心,窒息般的
甜蜜。即使這絲甜意伴隨痛徹心扉的苦味,我依舊貪戀,可方才出口的話收不回來了,後悔於事無補。
梨終是有了紋絲的動作,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這一剎那,被定格的周圍席捲起一絲暖風,我緊繃的心
也裂了條口子,源源不斷的空氣湧入,窒息的感覺漸漸散去。
梨伸出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沒有笑容但表情說不出的柔軟,淡雅的語調在兩片誘人粉唇肩一瀉而出:
“該死,而沒死,說明我有活下去的本事。不該死,卻死了,那該稱那人善良不諳世事還是說他愚蠢無
能呢?”
我身體不由地隨著他語落微微一顫,一字一句合情合理,不溫不火,像無數根針般定得我動彈不得,反
應不及。
梨勾起個淺淡的漂亮嘴角弧度,又道:“江湖複雜,現實殘酷,人心叵測。強者生存,弱者淘汰,亙古
不變。本著一顆善良的心,是打不破這個迴圈的。想要改變這一切,唯有讓自己足夠強,一統武林,再
懷揣仁愛之心,對待每一個人。這說上去就像個神話了,聽過也就算了。我一直認為,不借外力,人類
一向貪婪的心是無法甘願臣服的。”
周圍一片唏噓,不知是心虛的反應,還是徹骨的洗禮後的醍醐灌頂。但梨的一席話,讓人印象深刻,毋
庸置疑。看到梨不但不生氣還循循善誘,我愈加後悔。我根本未去理解他就一味耍著性子指責,卻不知
傷了他最深處。
“仁,退一萬步說,無法適應當前,妥善自保的人,再善良抱負再大,死後一切終成空,不留一絲痕跡
於塵世。”梨放下手,臉頰的溫度頓然逝去,我的心七上八下,卻不知從何說起。
“梨公子,好見地!”霓曼起勁地鼓起掌,又晃了兩下腳丫,飛身下了假山,在梨的面前落定。
梨向霓曼淡淡一笑,並未多言。傾城一笑也不過如此,霓曼白皙剔透的臉蛋立馬飄上了幾片紅暈。
一直未置一詞的翎將櫻日安置在樹下後,慢慢走到梨的面前,面對面站著道:“你對自己的人尚有憐惜
之意,為何不設身處地為別人想想?被你傷到或殺害的人,都是有人疼惜著的。但願梨公子以後出手謹
慎,得饒人處且饒人。”
“惹我傷我之人,私心作祟,恕我絕不饒恕!”只要一面對翎,梨就十萬分的頂撞,慣有的優雅鎮靜的
姿態總要失色許多。
“櫻月··櫻日··”翎喃喃地念,然後帶點慍怒道,“你如此待他們,絕大部分是為了針對我?”
“是。”梨答得毫不猶豫,竟是還有頂撞的一絲絲快感。
“即然這樣··你針對我就好···”翎突然看了我一眼,我愣了一下,狼狽地避開。知道哥哥和他們
兩人的牽扯,總讓我的處境不知不覺地尷尬起來。略微停頓了一下,翎接著說,“不要再牽扯任何無辜
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