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就看見承歡坐在欄杆上,歪著頭,冷冷看著他。
“——是你?”闔閭不怒反笑,“你在為他們頂罪麼?”
承歡搖頭:“不是。絲籠的確是我毀的,你要責罰,罰我好了。”
“哦?”闔閭依然手按著劍柄,轉向承歡,挑眉,“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承歡從欄杆上跳下,長髮在風裡散了開來,他卻似全不在意,只看著闔閭,說:“我當然知道。”
闔閭冷笑,猛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強把他拉到牆角,指著那蝶屍,冷冷道:“你自己看清楚!”
承歡低頭看著,臉上出奇的沒有半點傷心或震驚的表情。
“你破開絲籠,以為就能讓它得到自由麼?”闔閭冷笑,“這種殘缺的生命,給它個遮擋風雨的安身地方,是我的慈悲。”
他揚手,指向蝶屍,再指向絲絹,說:“你害死了它。”
承歡猛然抬眼,直瞪著他。
他甩脫了闔閭的手,走到蝶屍邊,又轉身,一步一步走向那叢花樹。
走到了,回頭,看著闔閭,粲然一笑。
“七步。”
“嗯?”闔閭挑挑眉,那雙眼睛裡壓抑著怒氣,也氤氳著好奇,“七步?”
“至少在它死前,它飛了七步之遠。”承歡笑得雲淡風輕,有一種出奇的輕鬆和愉悅,“你以為把它用絲籠拘束起來,就是它的幸福麼,闔閭?”
闔閭看了他很久,幽深如墨的細長雙眼內,漸漸的,怒氣越來越盛。
他走過去,一把抱起承歡,向殿內走去。
“我自己會走!”承歡喝道。
“你自己會走?”闔閭淺笑,“再說這樣的話,我打斷你的雙腿,看你用什麼走?”
他將承歡拋在床上,順手解了劍,開始寬衣。
另一隻手始終卡在承歡脖子上,並未用多大的力氣,但略帶強硬的手勢卻透出威脅感。
承歡掙了一下,再不動彈,只是看著他,瞳孔內清清的,問:“你在生氣?”
“我是在生氣。”闔閭冷笑,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他今天第幾次冷笑了,而在往常,他並不會這樣過多和過於鮮明地表達自己的情緒,“澤地大亂,別國虎視眈眈,前線戰事吃緊,我卻在為了一支蝴蝶浪費時間,浪費得毫無價值!”
“你只是為了自己的時間被浪費而生氣?”承歡直視著他,“你真的是個自私的人。”
闔閭忽然停下動作,凝視著他,半晌,才說:“你是第二個這麼說我的人。”
“第一個人是誰?”承歡問。
闔閭斜眼看他,沒好氣地說:“沒必要告訴你。”
“是伍先生,對麼?”承歡盯著他,問,“你一直把我當作他,又提醒我我不是他——你是在提醒你自己麼?”
“你明白就好。”闔閭漠不關心似的說,“你本來就該知道,在我眼裡,你只是個漂亮的贗品。——贗品就該知道自己的位置。”
“如果我不做呢?”承歡的眉深深皺起來,眉眼之間,有種孩子氣的兇狠,“如果我不想做贗品呢?!”
“那麼,你早該死了。”闔閭淡淡說,“我對你——作為‘承歡’本身的你,沒什麼興趣。”
承歡冷冷地笑。
連笑容都是兇狠得漂亮的。
“不公平。”他說,“難道我就對你有興趣麼?”
他忽然出手,一把抓住闔閭的前襟,緊緊拉住他,大喊:“我沒興趣靠你那虛假的溫柔,在你床上活下去!”
闔閭再度愕然。
他細細看著承歡那近在咫尺的眉眼,一直深深地看到他的眼內,說:“你不知道自己很幸運麼?”
承歡緊咬著牙,回答:“你這樣隨意安排別人的命運,還要我覺得幸運——我從來沒有這樣覺得!”
“怪不得你要把絲籠毀了……”闔閭嘆息一聲,“對你來說,即使只能飛七步,也——比在絲籠中安逸地過一生要好麼?”
他伸手,捧住承歡的臉,直視著他,語調柔和地問:“值得麼?”
“值得。”承歡依然揪著他,咬牙瞪著他的眼,毫不猶豫地答。
闔閭捧了他的臉,細細地看,指腹摩挲過他的臉頰,頓了頓,忽然一笑。
“天啊,我現在真的想要你。”
承歡身體一僵,手指不由自主地鬆開。
闔閭卻依然那麼緊地湊近他,輕聲說:“怎麼了?你不喜歡麼?在上面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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