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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兒摺扇,黑白各一,有問書生要來筆墨。書生先不肯,這本是薄利的買賣,要沒了工錢便更是賺不了多少。
趙元長拿出五十個銅板放在桌上,笑道:“我只想借筆墨一用為心上人畫把摺扇,還望先生成全。”
書生看了看他身旁的庚延一,收下錢便也無話可說。
倒是庚延一有心調侃:“你要真有心,倒不如連扇子也親自做。”
趙元長捻袖,蘸了墨汁:“我怕做得不好,被你嫌棄。”
“那你便不怕我嫌棄你的畫?”
“自然不怕。”他勾了唇角,持筆描繪,筆鋒先粗後細。
未多久便是一幅白底兒墨竹圖,竹間立有一人,手持竹葉擱於唇邊,在吹小曲兒。
書生高嘆:“公子此畫當真妙。”
趙元長舉著摺扇笑睨庚延一:“如何,可喜歡?”
庚延一未答,拿過摺扇與趙元長手裡的筆,在扇面上又添了一人。這人側臥於竹下以手支頤,閉目勾唇神態自若。趙元長笑起來,問書生又借了一支筆在黑底兒的扇面上畫了一模一樣的畫,再抬起頭來時,庚延一已將摺扇搖了不知多少下。
趙元長彎腰作揖,笑道:“庚公子,這此後,便多勞你照顧了。”
庚延一亦是笑道:“不知每日工錢多少,可供伙食,可供居所?”
“伙食自然是有的。不過……”趙元長故作擔憂,看了看庚延一:“若要居所……我家清寒,就只委屈庚公子與我同擠一榻了。”
“既然清寒,又何必勞人照顧?”庚延一道完便自顧自朝前走。
趙元長大步趕上來,挑眉笑問:“那不然,我來照顧庚公子可好?至於工錢嘛……嗯……”
“我家亦是清寒,也付不起工錢。”
“無礙。”他將摺扇往手心一敲,開心笑道:“你以身相許便好。”
庚延一瞥了他一眼,神情頗有些嗔色。趙元長自是明白,他這一眼乃是佯裝,以掩羞怯。
街頭忽然變得吵鬧,馬蹄兒聲雖稀稀落落倒也是鏗鏘得很。騎於馬上之人拽著韁繩,眼角掃過趙元長便又立刻轉開頭,指揮著士兵將過路人與畫像好生對比。
趙元長摟著庚延一躲於店鋪後,斜睨著騎在馬上的裘桂,用下巴抵著庚延一的頭頂,笑得自帶三分輕蔑。
庚延一皺著眉頭隱忍咳了兩下,緩了少時才問道:“他們是在找你的?”
“嗯,看來此地也不宜久留,只能連夜趕路去更遠的地方。”趙元長吻了吻庚延一的髮絲:“委屈你了,延一。”
“只怕受委屈的是你,天子龍軀卻因和我在一起而遭受這番疾苦。元長,不如……你還是回順宜。”
“事到如今我又怎可回頭,好不容易才又能這般抱著你。”
“我無多少時日可活,就算你我離開了大煜也未必能長伴。”庚延一往他懷裡蹭了蹭,聽著他平緩而有力的心跳:“我只是不想走後見你獨自一人。”
“我趙元長寧可不要江山不要英明,也無法不要你。”這番話一出口,趙元長便覺得可笑,然而他卻又著實笑不出來。若是從前,此話絕無半點虛假,僅是過了一個冬,他的心意便不得不假了:“以後我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許再離開我。”
“你會允許我離開你嗎?”
趙元長收緊手臂:“不會。”
這世上最難的,其實是將真話當做假話騙別人,也騙自己。
不過子時剛去,趙元長便駕著馬車載著庚延一離開了悠琴村。
裘桂立於村口目送馬車離開,便即刻回到驛站用飛鴿將書信傳於常亭玉。此時的常亭玉,已在雕花鎮暗兵守候多時,只等馬車駛過城門。然而馬車駛過城門後,他卻並未收到任何動手的資訊,只得咬牙躲在城樓上望著馬車漸行漸遠。
有士兵小聲問他:“將軍,馬車就要進入市集,到時再動手恐有不便。將軍!”
“給本將軍閉嘴!你以為我不想讓你們去嗎,陛下沒有給訊號自然是計劃有變。”常亭玉已是極力自制:“好好守著,陛下遲早會與我們聯絡。”
“是!”
雕花雖名為鎮,卻遠不如其他鎮子那般熱鬧,倒不如說更像是個小山村。幾條嵌著石子兒的土路,一些個商販挑著滿扁擔的小玩意在街上走動叫賣,除了小娃與難得到此的遠客,便是無人會上前去瞧一瞧。
“延一。”
聽聞簾外人喚道,庚延一便帶好斗笠撩簾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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