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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非為了自己,只是他太善良,怕走後這個可憐的部落也會旦夕盡毀。
以他的命數,又能留在那個皇帝身邊多久呢。
大煜的皇帝回宮了,而他回來的第一件事竟是將邊境上的軍隊全數召回,意欲怪物和談。朝中半數大臣反對,趙元長便將這些大臣打入大牢聽候發落。於是沒人再敢於人前說什麼,都在心裡哀嘆大煜氣數將盡。
常亭玉氣勢如虹不顧侍衛阻攔執意衝進竹林,見到趙元長也沒跪下,而是大聲質問他為何要與庚延一和談,為何所言之事與所作卻相去甚遠。
趙元長正坐於石凳上手持白布拭劍,聽他這般問也未有停下:“朕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還需與你協商不成。”
“可是陛下,當初是您自己說要手刃庚延一難道您忘了?!就算您不忍心,臣也無話可說,然而您竟又為了他將半數大臣打入大牢削官撤爵,您再這般執迷不悟只怕大煜遲早要毀!”
趙元長放下白布轉過身來側頭盯著常亭玉,下巴略揚得有些高了:“常將軍,你可知自己這番話已是大逆不道?”
“即便是要被殺頭我也要說!太皇太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當真就不如一個庚延一嗎?!陛下執意這樣做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劍光咋寒,掠過棵棵竹身晃出瞬間足以讓人睜不開眼的光,趙元長腳下帶力一躍就凌空斜身踏上竹子,一腳勾,一腳踏,順勢轉了一圈再借力於竹猛力一蹬就朝著常亭玉飛來,劍尖直指他咽喉。他飛過的地方總能帶起陣強勢的風,捲起滿地殘葉於林間飛旋。常亭玉頓時無招以應,唯有頻頻後退,但終是抵不過趙元長的速度。
風停葉落,也就變得安靜下來,只是劍已抵上咽喉冒著寒氣,只再深幾許便能要人性命,容不得常亭玉動彈半步。
趙元長眯眼問道:“你這是在對誰說話?”
“陛、陛……下……”常亭玉還未從剛才的驚愕中恢復過來,趙元長的劍太快,快得他根本來不及應對。若趙元長真要他性命,他也唯有等死。
趙元長轉手收起劍放回腰間,笑道:“刀劍無眼,將軍要小心才是。”
常亭玉武者脖子驚魂未定喘著大氣,一時間也再難以說出些什麼。從何時起,趙元長竟也有這般功夫了?
“聽裘桂說,劉名揚回來了?”趙元長走回石凳前坐下,拿起白布繼續拭劍。
常亭玉嚥下嘴裡的唾沫走上前抱拳作禮:“是,一個時辰前進了城門,想必也該進宮了。”
“嗯。”
“陛下……”
趙元長只抬起眼皮,雖他並無故意之心,然在常亭玉看來,他的神情無疑是不善的。見常亭玉稍露出了害怕的神色,趙元長這才又垂下眼收起白布:“為官這麼多年,你可有學會些什麼?”
“臣只懂得行軍打仗之法,對於官場中事瞭解甚少。”
“那朕今日便告訴你,在宮中,不該你管的別管,不該你知道的別知道。”趙元長突然盯著他身後勾起唇角:“你先退下,朕與劉將軍有要事要談。”
常亭玉這才知道劉名揚已經來了:“臣告退。”
“嗯。”
“臣劉名揚……”
劉名揚剛要行禮,趙元長便笑起來指了指對面的石凳:“坐。”
“是。”劉名揚雖說是坐下了,但也不敢亂動半分。
趙元長不由得無奈笑笑:“朕削官撤爵之事你進宮後也該聽說了,想必也是有許多問題要問。朕許你問一個。”
“陛下,你當真打算與庚延一和談?”
“依你之見呢?”
“恕臣愚昧,不知陛下用意。”
“你不愚昧,你很清楚朕想做什麼。”
劉名揚看著趙元長,良久了,才問道:“這才是陛下給庚延一下的真正圈套?”
趙元長笑著站起身,沒有承認,亦是沒有否認。
“您知道庚延一很聰明不會輕易上當,所以事先安排了一場私奔,然後說出自己的計劃博取他的信任,之後又提出和談。這才是真正的圈套,用之前換來的信任誘庚延一上鉤,讓他以為你是真心想和解疏於防範。”
“你只說對了一半。”趙元長往前走了幾步,摘下一片竹葉在手裡把玩:“是庚延一自己提出來的和解,是他自己助我完成的這個圈套。”
劉名揚沉默片刻,才問:“與庚延一相處那些日子,您就沒半點心軟?”
“險些就有了。”趙元長轉過身來笑道:“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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