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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漪。
而他對面的人卻是勾著嘴角,淡然微笑。
“陛下!”
不待裘桂護駕,安戈便手快出劍抵住呀咽喉,距離剛好不差分毫,再近一些許便會刺破面板:“亂動受了傷我可不管。”
裘桂僵直脖子紋絲不敢妄動:“陛下……”
“逃?”趙元長低頭輕笑:“我為何要逃?因為見到你庚延一?”說話間,他挑起眼尾睇向庚延一。
庚延一起身,走向他:“你不逃自然是好。不過……”他走到趙元長面前,貼身靠近他耳畔柔聲道:“也許會死。”
“我倒是覺得……會死的人是你。”
“即便你此刻已是無路可走?”
“即便我此刻已是無路可走。”
“胸有成竹是不錯。”庚延一袖中滑落出匕首,手腕兒一轉便刺進趙元長腹部。
血肉分離的聲音很小,小到連趙元長自己都聽不見。他只覺得腹中逐漸有些寒意,慢慢侵散到整個身體,到雙手,到雙腳,到腦袋,到心臟。殷紅而炫目的鮮血浸溼他的戎裝,順著庚延一的手又染紅了庚延一的衣袖。可趙元長竟然不覺得疼痛,似乎不過是一場夢。
“庚延一你……!”
“這一刀,是伯山的。”庚延一拔出匕首,又刺進去:“這一刀……是族人的……”
趙元長有些站不穩了,他眼前庚延一的側臉變得模糊,也不知是他太累了,還是庚延一真的離他越來越遠了,遠到總有一日他再也看不見他的容顏。
“最後這一刀……”
“延一不要再刺了!”宋襲榮再也看不下去,他跑過來抓住庚延一的手:“不要再刺了……”
庚延一偏偏執拗,掰開宋襲榮的手拔出刀子,猛地扎進去:“是我的……”他忽而紅了眼,本倔強不肯落一滴眼淚,卻還是敵不過那些氣勢。
“那你庚延一……欠我的呢?”趙元長抓住庚延一握匕首的手用力往外扯,他踉蹌後退幾步終是倒在地上,慘白的面容也僅有那雙眼睛還是紅潤的:“你……又怎麼還……?”
庚延一捂著嘴蹲在地上咳得滿臉淚。
“襲榮,帶延一去休息這裡交給我。”
“哥……”
宋啟如笑著摸摸他腦袋:“我知道該怎麼做。”
“延一。”宋襲榮扶著他起來,抓住衣袖拭去他臉上的淚,笑道:“我前些日子新配好一喂藥可以凝神,昨兒呀,我就把它碾成了汁,待會兒你休息的時候就放一瓶。”
“嗯。”
看著庚延一睡下,宋襲榮在床邊坐了小會兒,直到他已睡得安穩不再咳嗽才捻好被角出了房子。庚延一還是住在穆彌殿,還是那張床榻,枕著當初借給趙元長枕過的枕頭,夢裡全是那些遙不可及的美好,是趙元長握著他的手跪在祠堂,說永生永世相守不相離。
離開穆彌殿宋襲榮便偷偷打聽到趙元長已被關進大牢,不知他用意計程車卒甚至打趣說道他不多時日便自會死去。宋襲榮道了謝,匆匆收拾了些藥膏便去了大牢。
牢門外由吉水的人把守,一胖一瘦在門口玩起了家鄉的遊戲,見到宋襲榮才停下來陪他進去,從腰間拿出鑰匙開了牢門,囑咐幾句便才出去。
宋襲榮挎著藥箱躬身鑽進牢房,走到床邊坐下,隨手將藥箱放在身旁。趙元長躺在鋪了乾草的木床上皺眉閉目,身上的三處刀傷僅是隨意包紮好剛剛止住血而已,蒼白的面色毫無生氣。他探了探他的脈搏與氣息,轉身取藥時床榻的人便醒了,虛弱看著他。
“醒了?”宋襲榮將藥放在床頭,伸手解他的白布帶。
趙元長皺眉,此時才覺得入骨髓般的痛。
“很疼?”解開布帶他又輕柔解開他衣裳露出傷口仔細看了看,繼而笑起來:“果然全都避開了要害,不然怕是你早已挨不過了。”
他無力反抗,也只得忍著痛意任由宋襲榮為自己清洗傷口。
“延一還是捨不得對你下手,當初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興許以後……他還是捨不得下手。”
趙元長索性閉上眼,不作應答。
宋襲榮看著他的臉,不由得笑起來,他覺得趙元長此時就像是得不到糖果的小娃在賭氣般:“你不想知道為什麼?”
“不想。”
“你終於肯同我說話了,我還以為延一把你舌頭給刺掉了呢。”他長舒口氣:“現在看來,你還能說話。”
趙元長睜開眼,抓住宋襲榮給他上藥的手:“你也不過做戲,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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