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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不許我參戰,就算之後他進宮見了我,也不過是把我當做異物。我倒也……無需面對他。”他說完,又做了個敬酒的姿勢,仰頭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阿穆汗也不再問,端起酒杯一口倒入腹中:“這酒……”他扼住額頭,險些沒站穩。
庚延一笑道:“你們願意留下來已是對我庚延一最大的恩賜,我又豈會讓你們白白送死。”
“你……”
他終歸還是抵不過藥效癱軟倒在地上睡得不省人事。旁邊有人看見了,問起來庚延一隻道是這裡的酒太烈他們都喝不慣。
爾古爾德的人被安置在宮裡關押重犯的地牢裡,鐵鏈纏繞幾圈再上了鐵鎖,鑰匙被交給庚延一。宋啟如囑咐他,待明日開戰後再放他們出來,一同離開這裡。
安戈突然撲過來抱住庚延一:“主公,明日一別不知還會不會再相見,你一定要保重。”
庚延一笑著拍拍他的手臂:“怎麼突然說這些。”
安戈抱得更緊了:“不知道,我不知道。”
“延一,大哥已經把你託付給了耶爾齊,他雖對你的身體還不甚瞭解但好在爾古爾德的人願意將你視為一體悉心照顧。”宋啟如隔著垂紗摸著庚延一的臉,笑道:“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大哥也就放心了。”
“大哥……”
“你若日後見到襲榮,便替大哥轉告他,‘要好好的’。”
“如果大哥是抱著送死的心去參戰,那我也絕不會走!”
“傻瓜,大哥怎麼會死呢,大哥還要看著你和襲榮變成老頭。”他故作輕鬆笑著:“放心,大哥不會死。所以你也不能死。”
他握著自己臉上那隻溫暖的手,可生死這東西,不是他們自己所能決定的。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得知暠城裡僅剩不足四千的兵馬,趙元崇也就再無所謂什麼戰略,自己同趙元長帶十萬大軍守在南城門,其餘的便由趙元瀚帶著守在北城門。城內毫無動靜,城牆上也不見有駐兵把守就連烽火臺也空無一人,只有上次戰時吉水插上去的軍旗不停飄蕩。
一身嶄新的戎裝,新配的寶劍,騎上駿馬臨風而立,繡著金龍的披風垂於背後。他面前百丈遠的地方便是城門,刻著暠城二字的牌匾掛在城門上方現足了氣派。
城門忽然開啟,在這隻有風聲呼嘯的荒土之上轟然吼叫又戛然而止,浩浩蕩蕩的也不過湧出幾千兵馬。可馬蹄還是踏出了飛揚塵土,可戰旗還是被緊握手中筆直而端正,可將士拔劍還是威懾了百里之外的鷹鳥退避三舍。
趙元崇不禁笑起來:“如果沒有這般強烈的氣勢,這場仗打起來也沒意思。”
“可即便是有氣勢,要滅他們也不過轉眼。”康仁晉轉頭看向趙元崇:“還不足以讓殿下盡興。”
“非也,你仔細看。”
聞趙元長此言,康仁晉努力眯起眼。那些將士身著鎧甲頭戴盔帽,遠遠看去與常人無異,可待他們走過風沙近了些,□在外的青鱗才變得顯而易見。
不過是自以為與平常無異的睜眼卻看在別人眼裡竟就成了怒目圓瞪兇狠而冰冷,不過是自以為與平常無異的張嘴大吼卻看在別人眼裡偏偏就成了比猛獸還讓人不寒而慄的血口獠牙。
康仁晉愣了愣,如此鮮活的異物他還是頭一次見。
“康仁晉。”趙元崇忽然叫他:“你準備發呆到幾時?”
他這才醒過來,雙腿猛夾馬身衝出去。身後的將士見此形式便也是二話沒說只由將領說了個衝字,便隨著康仁晉奔騰而出。
趙元崇牽扯著馬頭,也是待發之勢,他轉頭對趙元長道:“趙元長,給本王好好看著。”
趙元長微笑點頭:“遵命。”
遠在城外的廝殺吵醒了穆彌殿裡的庚延一,明明豎耳來聽絲毫聲音都沒有。他坐起來戴上斗笠下了床,便立刻有人端了洗臉水來,擰乾了布帛遞給他。
庚延一遲緩接過:“怎還會有人留在宮裡?”
“是大主公不放心您的身體,特意讓屬下留下來照顧。”
“有勞了。”他接過布帛擦了擦臉。
男子突然睜大了眼睛盯著庚延一的手:“主公您的手?!”
庚延一低頭看了看,將布帛遞還給男子,笑道:“看來不用再服藥了。”
男子接回布帛,喜道:“怎麼不服藥,既然主公手上的青鱗開始脫落成灰,那便是藥汁的作用。再多服幾貼說不定就能解了您體內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