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2/4 頁)
做的決策,但我與他之間的緣份,也只能到此為止。”
話雖這麼說,胸膛那處又開始疼得厲害,手上的翠玉豆糕再也難以下嚥。將剩下豆糕擱回食盒中,少年黯然一笑道:“或許,我該自請出閣。這樣熬著,誰都不好受,還不如就此撂開手。他自做他的皇帝,我……還回海上去,從此再也不必相見。”
“你昏聵!男兒郎又怎能只顧情愛恩怨?謝宣奉剛入閣時寵愛只比你有過而無不及,雖然現時也與陛下淡了情份,但又何嘗見他耽誤過出閣辦差?如今宣奉功績卓著,朝廷士林軍隊百姓誰敢不敬?再者說,你回海上去做什麼?回去賣魚嗎?陛下將你選入後閣,苦心栽培,哪怕情義不存,你就沒想過要為國為民做些什麼嗎?”
晏南山從沒對宗赫說過重話,此刻急了,不由得也帶出一絲責備的語氣。
“我……”宗赫被斥責的啞口無言,半晌才低聲道:“陛下可沒害了謝宣奉父母家人……”
晏南山心中自然也憐惜他,便略緩和了語氣,溫言道:“世顯,何妨將個人恩怨看淡一些?你如今並不是普通百姓,而是有職責在身的五品尚令郎,又豈能一味感情用事?你忘了龍門巷時的壯志豪情了嗎?你忘了自己曾許過的誓言了嗎?”
宗赫緩緩站起身,默然不語的望著皇宮之外那廣闊河山,心中繁亂的思緒如海浪般起伏連綿。一直被他那樣呵護,一直貪戀那份難得的溫暖,讓他有個錯覺好像一直都只是他身邊任性的孩子,忘了自己也曾想過要飛上雲天,要化身為龍。
身邊,晏南山也站起身來,對著少年輕聲道:“世顯,或許命運對你不公,但你又豈可輕易低頭?我認識的那個世顯,便是面臨再絕望的境地,都不會輕言放棄的不是嗎?”
宗赫轉過身來,凝視著這位苦心孤詣一力勸慰自己的好友,突然覺得,有友如此,夫復何求?他是失去了很多東西,但並沒有失去全部的世界。慢慢的,彷彿有一種東西在他眼中又一點一點開始燃燒起來。
然後少年用一種不同於以往的語氣,認真的道:“南山,謝謝你,無論未來如何,今天你對我說的這番話,我會永遠記得。”
15。 此情難期
天氣越熱,夜色便來得越遲,眼見已是過了酉時,依舊有一抹絢爛的斜陽慵懶懸在藍天白雲中。並不刺眼的陽光帶著一絲淡淡的殷紅,將望月臺渲染成一朵浮游在莫愁湖上的彤雲。而這如詩如畫般的意境,卻因著此刻坐在望月臺上的兩人,平添了幾分令人悵惘的思緒。
宗赫才下了學,就著落日餘輝在這望月臺上安靜的看一會兒書,皇帝亦靜靜的在一旁陪著他,兩人沒有多話,或甚,根本沒說過什麼話。
這些日子以來,褚雲重天天下了朝便在雲圖閣陪著宗赫。只是,雖然他不再對自己生氣,卻也再沒有對自己露過笑容。回想起以前恩愛的時候他甚至會對著自己撒嬌,而今他想要獨自一個人的時候,自也有一份與生俱來的孤傲。
有時候,甚至想著哪怕是他對自己耍耍脾氣也好,卻也是一場痴念罷了。雖然,褚雲重不願太過逼迫於他,但每每看到他對自己恭恭敬敬、冷冷淡淡,疏離得幾乎像是個陌生人的表情時,心中依舊備受煎熬。
晏南山也幾番進言,勸皇帝暫時撂開手,放宗赫出閣辦差,一來給彼此一個退步餘地,二來也可轉嫁一下少年的注意力。
褚雲重本不同意,這種時刻,他怎麼放心讓宗赫離開自己的視線。但這些日子漸漸沉下心來,卻也覺得,如若一味強硬糾纏著守著他,只怕難以打破這個困局。倒不如放他出宮辦些差使,既是歷練,也可讓他散散心。只是,得安排幾個妥當人護衛他周全。
想到此處,皇帝便伸手壓下少年正在看的書冊,待那雙烏黑亮澤的眼睛盈盈的望向自己的時候,便對其微微一笑道:
“世顯,你可還記得吳王謀逆時,你與仲麟陪審的時候,有幾位吳黨餘孽曾供認過吳王與一個名叫長樂門的幫派勾結控制著幾處州府最大的地下育嬰堂之事?”
宗赫不明皇帝何意,只靜靜的道:“確有此事,此案早已交由刑部,謝宣奉亦監督跟進著案子程序。但那幾人只是吳王的小嘍囉,對長樂門之事也不算知根知底。又吳王一死,那些長樂門的首領機警的很,即刻斬斷了所有與吳王的往來線索。所以聽說刑部雖追查的雖緊,卻還尚未有大的進展。”
褚雲重卻道:“這幾日你未曾留心朝政,刑部下設的督捕司已是在皖州拿獲了幾名要犯。不過昨天收到仲麟的密信,他查訪到一些蛛絲馬跡,疑心長樂門除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