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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擔心自己擔當不來,這才扶持自己直到親政,但連著這幾夜發生的事再一想,只怕是沒那麼簡單。
想當初哥哥在時,凌錚一口一個哥哥不懂事盡胡鬧,弟弟乖巧辦事老到。到真的自己坐上龍椅,他卻比先前還要一百一千個不放心,難不成自己在太閣府時冷靜穩重,到了皇宮就輕狂浮躁起來?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凌錚心底放不下權!
說起來,亞父尚且年輕,才不過四十歲的人,此刻便要他退居二線,這對於握慣了權柄之人,確然不是那麼容易放手。但,凌越又豈能容得凌錚褫奪本該屬於自己的權力?他已是奪走過一次,凌越絕容不得同樣的事再發生一次。
無論凌錚在龍德殿做的那些手腳對自己是意在威懾還是警告,凌越都已決意脫離亞父的束縛與掌控。
這是我的天下,是我父皇傳給我的天下,任誰也不能奪了去!便是凌錚,也不能!
緊握著龍椅扶手上的龍首,年輕的皇帝面色黑沉。此刻他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理政,幾件並不太煩難的事,亦讓他發了好一通無名之火。下首的朝臣們,為這幾日皇帝的語無倫次有頗有些愕然,便是靜靜站在一角的梁王,亦眉頭輕蹙,卻也只遠遠凝望著皇帝未曾開口。凌錚並未主動和他說起什麼,但他心裡,卻是明鏡一般,什麼都看得通透。
從集英殿退出來後,梁王昂首望了望天上那一輪酷日。今年盛夏如此酷熱,看來,又將是一季難熬的夏日啊……
好不容易候到了退朝的時候,衛臨殷勤地迎上皇帝,呵著腰道:“陛下,周太醫正在殿外候著,可要宣他晉見?”
“嗯?朕有宣太醫嗎?”凌越橫掃過一眼,雖他這幾日精神欠佳,卻也不願旁人多事。
“是宗尚令關心陛下龍體。”衛臨覷著皇帝的臉色,陪著笑道:“尚令郎見陛下這幾日神思恍惚不思飲食,怕陛下日理萬機勞乏了身子,天又暑熱,便讓小的宣太醫來為陛下請個平安脈。小的私心也想著陛下這兩日睡不安穩,倒不如讓太醫開一兩劑安神靜心的方子,也避避暑氣。”
凌越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又隨口問道:“這兩日怎麼也沒見宗赫人影?”
衛臨忙又道:“宗尚令這次在江浦水壩僥倖脫險,這兩日都往三清觀祈福還願去了,回來得也晚。陛下可要宣別的侍郎侍寢?”
皇帝卻眉尖一挑,道:“先宣周太醫吧。”
等凌越換了常服,周太醫已是屏聲斂氣的進了閣子。磕過頭見過安,太醫便道:“還請陛下伸過左手,容小臣先為陛下切脈。”
凌越便依言伸過手來,周太醫低垂著眉眼,顫顫巍巍的伸過手,小心翼翼的搭在皇帝左手脈膊上。許是天氣太悶熱而他又全掛子朝服的緣故,才不過片刻,他的額頭已是汗水重重。
“若是周太醫不信我的話,為‘陛下’把脈時只須看他左掌便知端詳……一個多月前,陛下左掌的傷口,可是周太醫你親自縫合,當日脈案還在我處。如今那位‘陛下’傷口恢復得如何,還請周太醫用心去看……”
來之前,宗赫對他說的那些話如鐘鼓迴音,在腦內不斷激盪,使他心神紛亂。此刻,他的手指雖搭在皇帝脈上,但哪裡還能聽得進半點脈聲。
陛下那處傷口,那處傷口……只怕唯有菩薩神仙,才能恢復得如此光潔如新,一點疤痕也無。難道?難道真的如宗尚令所言,眼前這人……
正在周太醫坐臥不安之時,皇帝卻又問道:“周卿,近日天氣酷熱難眠,朕每每睡至半夜也時常胸悶氣短、驚夢溼汗,你可有良方?”
“小臣新得了一種海外秘藥,安眠養神最具功效。”想起宗赫叮囑之言,周太醫雖心神不安,依舊硬著頭皮道:“不過是藥三分毒,此藥雖極好,小臣還是要提醒陛下慎用。用一日須停一日,每次用藥只能三厘,萬不可過量。用得好,便是藥,用得不好,反受其害。”
凌越眼波流轉,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周太醫便緩緩解釋道:“陛下正當年少氣足之時,精血兩旺,頗能充分吸收藥性迴圈體內,是以用此藥能清神養氣,脾益心肺。然,若是年過四十之人用此藥,卻不能收此藥之益,反得此藥之弊。輕則使人譫妄、頭暈、精神錯亂、日夜昏睡。又此藥無色無味,若一時不慎用藥過量,更可嚴重致人失語、痴呆。真到了那地步,便是神仙也難救。”
“這藥周太醫可帶在身上?”凌越氣定神閒的問了一句。
周太醫心一抖,忙從懷中取出一支藥瓶,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凌越輕輕摩挲著這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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