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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那破屋子裡頭突然站出個人來,向土丘這邊走了幾步。葉琛心中一緊,立刻將傅川用力拉著伏了下來。兩人身子密密的貼著,彼此都能聽到對方咚咚的心跳。葉琛扮了個鬼臉,抱緊了傅川附在他耳邊低聲道:“別慌,那人不會過來,出來撒尿的。”
“嗯。”傅川心跳的沒那麼厲害了,見了葉琛鬼臉,更露出一絲笑來。滿天的星子都似傾倒進那雙眸子,那樣奪目的璀璨,倒叫葉琛反而心跳加劇起來。
淅淅瀝瀝了半晌,那男人終是回了屋。葉琛便即刻與傅川商議了,由他留在這亂墳崗盯著賊人動靜,而由傅川去府衙報官,再帶著官兵過來捉拿這幫人販子。
“萬一那些人販子發現了你,可怎麼好。”傅川卻有些不甚放心留葉琛一人在這陰森森的地方。
“放心,你葉哥哥我可機靈著呢。倒是你自己路上小心。”
傅川輕輕應了一聲,便躡著腳步轉身而去,到了那亂石崗,還停下身子往這頭又看了一眼,這才發足狂奔而去。
這一路他跑得甚急,其實他一不識得衙門大門朝哪兒開,二是京城的街道也不熟,所以便一心指望著回北街,找著晏南山再想法子。只是才跑出一里多路,傅川心裡卻暗叫一聲糟,來時七拐八拐轉了很多彎,他這會兒竟不認得回去的路了!
少年當下著慌起來,怕再走下去會迷了路,也怕就算報了官,也尋不回人販子們的老窩,心裡頭又擔心著獨自一人留在那危險之地的葉琛,一時急得跟個沒頭蒼蠅似的,在一條不長的小巷子兩頭亂竄。
正指望老天降下一隊巡夜的官兵來,街道那頭還真行來一列馬隊。暗夜裡打的儀仗看不太清,但瞧著佇列甚長,從僕甚多,分明是甚有來頭的人物。
街邊幾位百姓見著這馬隊,皆側過身低著頭,不敢多看。傅川卻顧不了那許多,鼓起勇氣瞧準了馬隊中間那輛大車,迎面撲了上去便要以身攔車。
“誰敢放肆!”護衛在車轎旁的侍衛怒喝一聲,劈頭便是一馬鞭。傅川本能的一躲,恰恰那馬車未及收勢竟撞了上來,馬首揚蹄嘶鳴聲中,少年的右腿膝彎被馬蹄重重踢了一下,立刻痛得他倒地不起。
見那侍衛下了馬,提著鞭子過來瞧,傅川忍著腿彎劇痛,嘶聲道:“這……這位大哥,我是今年的侍選,不是歹人……我有要事……要面官……”
那侍衛一聽是侍選,倒不敢怠慢,忙上前將人扶了起來,問:“不知是侍選,倒衝撞了,我是御前侍衛鍾乙,你有何事便與我說。”
“有勞鍾大哥,我是皖州侍選傅川。”少年取出自己名牌冊書與他瞧,又著急地道:“我與蜀州侍選葉琛遇上一幫拐賣女童的人販子,正要報官拿賊!”
鍾乙驗過名牌冊書無誤,點了點頭,便回到馬車旁向車內人低聲說了幾句。隨即,車內便有清朗的聲音傳了出來:“早叫你們夜間行路不要魯莽,既是撞傷了侍選,還不將人扶我車上來。”
“遵。”鍾乙應了一聲,便與另一侍衛一同過來,左右攙扶著行動不便的傅川上了馬車。
傅川定神看時,馬車裡頭坐著的那人,卻是比自己略大幾歲的一個年輕人,赭紅色的貂皮氅衣襯得他如華貴公子,炯然有神的眉眼間卻盡顯沉著威儀。
那年輕人命傅川坐下,又冷靜的問清了前因後果,便將鍾乙招來,沉聲問道:“你可識得傅侍選所說的那處亂石崗?”得了屬下肯定的答覆後,又道:“既是認得,你便帶一班侍衛去走一趟,不許走脫一個人販子,也要留心不能傷著女童與葉侍選。完事後,將葉侍選送回龍門巷,賊人與女童都直接送去京兆府,再叫顧清臣明日一早滾來見我。”
“遵!”鍾乙大聲應著,看了傅川一眼,又問:“主上,那傅侍選……”
年輕人回頭瞧了一眼,目光略略溫柔一些,“傅侍選既是受了傷,便先隨我回太閣府。”
“唉?”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傅川在聽到太閣府三字心中一抖,血一下子衝上腦門,盯著那年輕人吃吃的道:“你……你不會是……凌太閣吧……”
不可能這麼年輕啊!而且,跟家裡那張畫像上頭人物也長得不一樣啊。
年輕人像是聽到了極有趣的事,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來,隨後,才緩緩的道:“皇太閣是我亞父。”
第23章 第六章 君如日月照南北
蘭亭古墨,雲圖閣。
匆匆趕到步鳳街,不出宗赫所料,不遠處那家掛著“蘭亭古墨”大招牌的鋪子已是大門緊閉落了銅鎖。阿蠻面露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