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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身戎裝,站在血汙與屍體之中,他被三個人圍困依舊倔強地不肯屈服,彷彿對刀刃無所畏懼,亦對敵人毫不留情。那種拼了命的打法是穆清河從未見過的。他的武藝並未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卻彷彿戰場上的鬼神,使人見之喪膽。
那人在戰場上,和平日裡截然不同。毫不猶豫地揮刀,毫不留猶豫地斬殺。一個個在他的刀刃下撲倒在地的不似人類而似沒有生命的肉球。
雖是站在同一方,穆清河對此也是嗤之以鼻。
只是,穆清河在某一剎那看到有液體從他臉上劃過,洗開泥血,露出不同顏色的面板來。如果沒有那條印記穆清河簡直要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他是在流淚嗎?
從未見過有人這般流淚,神廟裡無喜無怒的鬼神若是會流淚大概也這般讓穆清河動神。
穆清河突然覺得自己理解,又猛然地心疼。在戰場上對一個陌生人心疼,這對穆清河來說實在不可思議。
可那時,他被無盡殺戮淹沒的心突然動了一下。一直將命令與勝利謹奉的他早已習慣了戰場的硝煙,只是在那一刻,他對自己一直所堅信的有了動搖。也許,他也應該流淚嗎?
當那人柱著劍半跪在地,用淺色的眼半是驚疑半是失神地望著他時,就有什麼開始亂了。
神使鬼差地從三個人手中救了他,正如後來,神使鬼差地,又吻了他……
或許是一種好奇,或許是一種憐惜,或許是一種……
穆清河一愣,劍如脫弓般飛了出去,乒乒乓乓顫動著落到數十步開外的地上。
“劍豈是你這樣舞的。心若不在,就不要練。”
渾厚而熟悉的聲音讓穆清河吃了一驚。看到前方衣著華貴,身體硬朗的中年男子,穆清河連忙按下疑惑,微微低頭:“父親。”
這穆老爺已與慕夫人遷出城都許久,這日突然出現,穆清河明白父親必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心裡連叫不好。
穆老爺冷哼一聲,將劍丟回穆清河腳邊。
見父親心情果然不佳,穆清河連忙擺出笑臉:“父親來怎麼不叫下人知會一聲,好讓清河準備。”
穆老爺自顧自地在練武臺旁的椅上坐定,說道:“我瞧你是不願意見我。我和你母親離開京城不過半年,你卻是活得越發順意呢。”
“我哪裡敢如此想,”穆清河邊說邊示意下人給穆老爺奉茶。
“你這半年來帥兵打仗,戰績非凡我也知道。只是切不可驕傲。我聽說你前日竟然違了王命?”
“父親這是聽誰說的?”穆清河心下驚疑,面上卻不露半分,“孩兒近來身體不適,唯恐誤了皇命,方才推辭。”
“身體不適?”穆老爺瞥向兒子,“怕是你心中有鬼。你前些日子和狐族異類交往過密,據三皇子所說,已經有些人開始在皇帝面前讒言。你昨日又推辭繳殺狐族殘兵的任務,只怕更令人起疑。”
話說至此,穆清河也不得不斂去臉上的笑意:“父親必聽過胡風與我有恩,若孩兒昨日應了皇命,豈不是陷入不義之地。”
穆老爺嘆氣道:“這我明白。只是你大概不知,皇上之意怕是主在試探。那狐族人,早已在投奔之時被繳殺殆盡。 ”
穆清河心頭一沉,聲音有些不穩:“早被繳殺殆盡?”
“這事皇帝做的確實有失公準。但異族在我國都城本就是一個巨大威脅,何況那狐族又不同於尋常人類。排斥異類本是人類的天性,皇上更不可能會允許我族以外的人在我都擴散。”
“那一開始何故要收留他們,又何故不他們另覓土地?”
穆老爺別過眼不去看兒子眼中的怒火:“我穆家三代為皇室效命,你便是不為皇上想,也要為穆家想,為國民想啊。若不是三皇子讓我來勸你,此時我還被矇在鼓裡。”
世華……穆清河表情陰晴不定。
王爺府中,胡風面前跪著一名侍女。
女子哭得抽抽噎噎,氣息不穩:“請……風皇子入、入宮見娘娘最後一面才好……”
一股寒意從胡風胸口蔓延開,他的牙咯吱咯吱上下打顫,嚥了口氣他才吃力地發出聲來。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得不像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您不能進去。”殿前侍衛各執一劍,擋住胡風的去路。
胡風和胡珀是同胞姊弟,聽聞胡珀病危,胡風只覺得心口處有什麼東西扭在了一起,攪得他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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