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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吧,輕點兒聲,別吵了他。」賀蘭朝床榻上的人呶呶嘴,認命的起身。
一溜太監宮女隨之而入,也沒人敢發聲音,只是安安靜靜替賀蘭換上朝服束上發冠。
「皇上,今兒個真要下旨封納蘭主子為貴妃麼?」小林子小聲問著,一邊遞上帕子讓賀蘭拭臉。
「嗯,說起來,得挑個良辰吉日舉行加冕禮,這事就交給太常寺卿去辦吧。」賀蘭洗淨臉後又漱了口,這才找小林子喚了小順子進屋。
「好生在門口伺候著,要是醒了記得先喚御醫。」賀蘭若明看著走進來的小順子囑咐道。
「皇上不說,奴才也會好好守著主子的。」小順子說完跪了安,又候到了門口。
這邊賀蘭最後看了眼楚熙然,替他掖了掖被角,又理了理額頭因出汗而有些黏黏的髮絲,才不舍地走了。
楚熙然聽著腳步聲遠了,便緩緩睜開眼,怔然地望著賀蘭離開的方向,很久很久,才回過神。
「小順子。」
「主子,您終於醒了。」小順子哽咽著跪在了榻邊,「奴才這就去叫太醫。」
「不急,暫時還死不了。」楚熙然一字一句道,「我發誓,爹爹的命還有昨日的屈辱,我遲早讓慕容家一點點還回來!」楚熙然閉上眼,任由淚水滑過臉龐。
「爹,孩兒不孝,保不住您的性命,更守不住楚家,這五年,竟是一場空!」
依舊是天承七年的冬,火紅的冬。
天承的年輕皇帝迎來了他的貴妃,在一地白雪皚皚的照耀下,那紅裳豔得驚心。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萬歲,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震耳欲聾的朝拜聲,響徹雲霄,驚了鳥兒,振翅而去。
冷清的永和宮,楚熙然抱著手爐,微笑著道:「小順子,你看這加冕大禮可比我幾年前的大婚氣派多了。」
不等小順子回話,楚熙然又問道:「小順子,你猜皇後的加冕大禮可有比這個更威風?」
「主子,奴才不知。」
「沒關係,遲早會見識到的!」楚熙然笑著扔了手爐給小順子,「冷了,再加點炭條,這鬼天氣呦真真凍死人!」
小順子看著自家主子剛拆了紗布的手指,忽然很想問主子,到底是手冷,還是那心,更冷了?
納蘭再見楚熙然,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
自從那天賀蘭下了朝聽聞楚熙然醒來後,就再未踏足過永和宮半步。楚家的事件,隨著時間的消逝而變得模糊。而楚熙然,雖被免了流放之苦,卻也在滿朝文武一次次的上書奏摺中被下旨貶為了從七品的選侍。
至於儀妃之子,也就是大皇子被害事件,在賀蘭親審下了結,卻也成了一個秘密,只知道從此後,宮中再也沒有了李儀熙這個人。
每每有人試圖問及,賀蘭若明只是冷笑,那眼裡放出的寒光,足以讓人打顫。至此,誰又能相信那儀妃也曾三千寵愛於一身,也曾在這後宮嬌笑著倒在賀蘭懷裡。
都道是帝王無情,卻不知,那無情中的情分,更是世人無法參透的。
「她自尋死路,怨不得人。」楚熙然輕描淡寫地聽著納蘭,也就是當今的貴妃娘娘述說著李儀熙的悲劇。
「可畢竟還年輕啊!」納蘭嘆息著。
「不是她死,今兒就該輪到我赴黃泉,姐姐難道希望死的那個是我麼?」
「熙然!」納蘭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可看著楚熙然倔強的表情,又柔聲道:「你是在怪我麼?」
「沒有。」楚熙然低下頭,「若沒有姐姐,我怎會還能活到現在?我只是覺得可笑,這情景竟彷佛是當年的林鳳和自己。」
「你不是林鳳,而我也不是你,永遠都不會一樣的。」
「是啊,至少,我還有未完成的事,我不會像林鳳那樣死得不明不白!」
「傻孩子,姐姐會保護你的!」納蘭揉了揉楚熙然的腦袋。
「姐姐,我可是楚家的少將軍,我不需要人保護,爹爹在天上會保佑我的!」
楚熙然自信地揚起頭,那樣的笑容,讓納蘭恍然以為是當年的楚熙然回來了,可是,似乎又不同了。
春去花落,當又一季的夏荷開滿御花園的池塘時,後宮也從蕭條的困頓中走出,漸漸變得熱鬧。
梅妃抱著已經半歲的公主和納蘭走在一起,兩人不時逗逗懷裡的小嬰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他最近怎樣了?」開口問的是梅妃,因為自永和宮變成冷宮後,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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