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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得微作焦黃的鳥,正好入口。
於是說道:“叫我。”
葉鴆離便坐到蘇錯刀身邊,仰著頭,笑眯眯甜蜜蜜的喊道:“錯刀哥哥!”
蘇小缺此時已極少身處宮中,莊崇光一人獨大,他不喜蘇錯刀,內堂諸人自然也跟著從無善待,蘇錯刀日益艱難,葉鴆離月下一聲哥哥,喊得蘇錯刀即刻掏出刀來,直接幫他把鳥骨頭都剔淨了,完整的一塊肉捧到面前。
葉鴆離牙不齊全,吃東西還挺快,咔擦咔嚓的吞完:“還要!”
蘇錯刀便接著給。
吃完三五隻,葉鴆離打個飽嗝兒,嘴邊鼻尖卻沾了些肉渣,可他那樣的一張臉,怎麼能怎麼可以任由油漬刺眼且無恥的身其上?蘇錯刀著實容忍不得,抬手就去給他拭擦。
手指剛剛觸及,葉鴆離便是一愣,隨即一蹦三尺高,遠遠的跳了開去,揮舞著拳頭,罵道:“做什麼碰我?你敢碰我?大爺再漂亮,也不是給你摸來摸去洩淫慾的!崇光那個老兔子偷偷摸我也就罷了……你是個什麼狗東西!”
其實小時候的葉鴆離並不十分文盲,還會用淫慾這個詞,長大了卻只會說操啊幹了,都怪莊崇光不許他讀,蘇錯刀因此在心裡很是給莊宮主記了個大過。
劈頭蓋臉捱了一頓狠罵,蘇錯刀卻只是凝視葉鴆離的眼睛,他一雙秋水眼會說話,雖霸氣側漏的兇狠囂張,卻透著戒心深重,隨時準備嚎啕大哭也似,這孩子……骨子裡害怕得厲害。
“膽小鬼。”蘇錯刀淡淡道:“阿離是個膽小鬼。”
葉鴆離白日見鬼也似呆住了。
蘇錯刀自顧將火堆踩滅,道:“還沒殺過人吧?用不著多久,內堂所有人都會看出來你不敢……崇光總管也護不得你。”
葉鴆離落荒而逃,第一次去找莊崇光告黑狀:“蘇錯刀摸我的嘴,還要我舔他!”
莊崇光二話沒說,天沒亮就當著整個內堂,賞了蘇錯刀十記重鞭。
用的是蛇骨犀皮鞭,傷口深可見骨,全抽在削薄的背上,蘇錯刀疼得昏過去又醒過來,卻一聲痛呼都不敢,不能示弱,周圍全是聞到血腥味就蠢蠢欲動的惡狼禿鷲。
葉鴆離眼睜睜看著蘇錯刀被抽,臉上笑得惡毒,心裡卻莫名的難受,更怕內堂有人會趁機去要他的命,但提心提神的逡巡戒備了整整三天,卻發現根本找不著他的蹤影。
三天後,蘇錯刀回到內堂,一張臉蒼白瘦削,但傷似乎已經好得利索了,葉鴆離嘖嘖稱奇之餘,心裡輕飄飄的像放著紙鳶,半夜又溜到月翼湖畔,遠遠的蹲著看蘇錯刀烤青蛙。
待香味散出,葉鴆離笑嘻嘻的就跑過去,直接伸手拿一隻烤得最焦黃的嚓嚓啃完,啐了蘇錯刀一臉碎骨頭,再笑嘻嘻的跑開,小孩子玩火也似,明知危險卻忍不住,心驚膽戰又歡樂開懷。
蘇錯刀盯著他,不動聲色,道:“欠收拾。”
第三次葉鴆離又來,蘇錯刀烤的是一整隻小雉雞,還特意從廚房偷了油鹽醬醋,香味燻得葉鴆離眼睛直眯成了月牙兒。
蘇錯刀也笑:“過來吃。”
葉鴆離遲疑了片刻,很抖機靈的問:“你不打我?”
蘇錯刀嚴肅的說道:“當然不打你。”
葉鴆離就放心了,高高興興的跑過來抓雞腿。
蘇錯刀出手如電,封住穴道,拉脫四肢,一氣呵成,把他給扔進了水裡。
葉鴆離當即破口大罵,嘴一張,嗚嗚嚕嚕,整個人就是灌湯小籠包。
以為自己要被淹死的時候,陡然吸到一口空氣,卻是一根空心蘆杆塞到了嘴裡,登時死死含住再也不放,若他是隻小貓崽,以這個勁頭去搶奶喝,貓媽媽別的孩子們都得餓死。
葉鴆離拼命呼吸著,憤怒得毛都偧起來,一心一意盤算著出來後怎麼搞死蘇錯刀,十鞭子是肯定不足以解氣的,一定要讓土司咬死他,土司咬也不夠解恨,還是得自己親自咬,只可惜昨天剛又掉了一顆牙,當真是世事多舛人生多艱……
過不了多久,耳朵漸漸進水,鼻子也進水,越來越難受,骨氣只得暫且拋到九霄雲外,葉鴆離開始琢磨該怎麼求饒。
但身在水中,動彈不得,開口不得,威脅不得,連求饒都不可得,活脫脫要急死人了!
葉鴆離嘴抿著蘆葦杆,不敢有絲毫放鬆,牙齒嘴唇舌頭都又酸又疼,時間拖得越久越是難熬,這可真是活地獄!
蘇錯刀不急不慌,好整以暇,把一整隻烤雞都吃了,只留兩條大腿仔細的用芭蕉葉包好,又躺在火堆邊眯了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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