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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不能解。
桑雲歌在年輕一代高手中已是數得著的厲害角色,桑家更有取代辰州花家名列四大世家之勢,但他再傲再狂,到了南疆七星湖,也只敢以白鹿山弟子的身份拜宮謁見。
白鹿山,武林唯一的聖地,不可撼動。
突然一艘鐵舷小舟劃破水面,從眉間浮屠中輕盈穿出,如一柄剪刀裁剪開整幅的絲綢,轉瞬已至身前。
船頭立著一位中年道士,坐著一個年輕人。
桑雲歌定睛一看,只覺魅色逼人而來,一時竟有種呼吸不暢的暈眩感。
年輕人一身如墨如夜的純黑絲袍,裁剪簡單,通身別無裝飾,連漆黑長髮也只用一根純黑絲帶隨意束起。
他未著鞋襪,雙足如珠光映月瓊枝堆霜,光這一雙赤足,就讓人萌生跪倒親吻的慾望,勾魂攝魄之至。
見著桑雲歌,年輕人並未起身,只淡淡問道:“白鹿山,桑雲歌?”
他聲音華美綺麗,有種天生多情的纏綿意味,但語調卻切金斷玉般利落清冷,透著股不容置疑的端嚴氣度。
桑雲歌一怔,不由得肅然行禮:“是,在下白鹿山弟子,辰州桑家桑雲歌。”
目光略垂下避開那年輕人,桑雲歌方注意到他身旁侍立的道人一身猩紅道袍,揹負銀絲拂塵,面如瑩玉,唇如塗朱,神采間精氣充盈,想來就是那位通擅採補之術,人稱血衣魔道的黃吟衝。
七星湖素來以道家為尊,分內外三堂,外三堂以須彌、絳宮、無漏為名,寓意為頭頂、龍虎交會與精固神足之意,須彌堂為首,而黃吟衝正是須彌堂主。
能得須彌堂主側立躬身,這年輕人的身份不問可知,桑雲歌發燙的耳根一下褪去溫度,驚道:“你……你是七星湖的宮主?”
年輕人微微一笑:“本座不像麼?”
桑雲歌忙搖頭道:“不,不是……”
心中暗忖,傳說七星湖歷代之主,無論男女皆是顛倒蒼生的傾城絕豔,看來眾口相傳,果不其然,只不過再怎麼美色無邊,都遮不住骨子裡的妖邪戾氣。
年輕人凝視著他,道:“你心裡在罵我妖孽,是不是?”
桑雲歌嚇了一跳,頗有些手足無措,卻激出了素來的驕傲不馴:“七星湖本就不是江湖正道!”
那宮主倒不生氣,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是……可桑少俠既然潔身自好,為何還要千里迢迢來求見我這邪教之主?”
第二章
桑雲歌登時面紅耳赤,想不到這人竟有如此綿裡藏針的舌鋒,滿心想拂衣而去,卻不得不忍氣吞聲,道:“宮主……”
突然覺得稱他為宮主倒像自己入了七星湖一般,忙問道:“敢問宮主尊姓大名?”
那人道:“我叫錯刀。”
略一沉吟,卻轉眼看向黃吟衝:“我姓什麼?”
黃吟衝頓時就很尷尬:“宮主無姓。”
錯刀眸光閃了閃:“崇光宮主喜歡別人姓蘇,那我便姓蘇好了,蘇錯刀。”
桑雲歌呆了,看一眼錯刀,又看一眼黃吟衝,黃吟衝微微閉目,點了點頭,表示他沒有聽錯。
桑雲歌又靜默了良久,覺得自己再跟這位剛姓了蘇的宮主聊下去一定會發瘋,於是迅速切入正題:“蘇宮主,在下此來是為了桑家一名子侄,他前幾個月孤身在南疆一帶遊歷,近日卻失了蹤跡……”
蘇錯刀抬手打斷:“這人姓甚名誰?年紀形貌?”
桑雲歌欲言又止,只含糊道:“他是我遠房表親,年紀跟蘇宮主大致彷彿,或許稍小一些……”
蘇錯刀不待他說完,淡然道:“桑少俠既是尋人,言語間又頗多不盡不實之處,這個忙,七星湖幫不了。”
說罷揮手便令小船掉頭。
桑雲歌大急,忙道:“等等!”
說話間雙足一動,飛身而起,直掠向蘇錯刀那艘鐵舷船。
黃吟衝冷哼一聲,肩不抬手不動,銀絲拂塵已在掌握,蘇錯刀卻在他手背輕輕一按:“我來!”
只聽一聲清亮之極宛如鳳鳴的拔刀音,蘇錯刀袖中一道光芒冷電般竄出,空氣中暮春的暖意突然一變而成蒼涼陰冷。
桑雲歌見這位七星湖宮主親自出手,心中驚懼,知自己衝動魯莽了,但身為劍客,既已動手,便不能不戰而逃,當下深吸一口氣,靈臺一片清明,嗆的一聲長劍出鞘。
蘇錯刀唇角微勾,柔聲道:“看在白鹿山的份上,留你性命。”
他所用兵刃十分奇特,似鞭非鞭似刀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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