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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聽……我反倒有些信你了。”
“你信得對。”蘇錯刀亦展顏,暮春夜風拂面而來:“江湖傳言,唐拙的眼光與暗器的準頭一樣,向來不會有絲毫差錯,拙哥以為然否?”
這是一記很巧妙的馬屁,恰到好處,一箭雙鵰,唐拙沉吟片刻,笑納了。
自此唐拙睜一眼閉一眼,蘇錯刀唐離夜夜私會,原本還體貼唐拙的小心臟,親熱後各歸各房,讓唐拙睡個安生覺,後來徹底暴露了一對兒小畜生的本質,索性明鋪明蓋同床共枕了。
十數日來,雖不曾真個銷魂,但唐離每根頭髮絲每個腳趾頭,都被蘇錯刀一一摸了個遍,疼了個透,唐離的身子在他掌中,像是玉雕有了手澤,通靈生韻,韞輝流溢。
其實兩人之前在七星湖,除了真正的佔有,床笫之事無有不為,卻為而不懂。
好似貧家小兒,吃得一席海陸百味,也只知一個字:飽。
他們都被種在七星湖內堂冰冷的石縫裡,九死一生在別人的屍骸上掙出細弱的芽來,被迫的過早成熟,雖咬著牙不喊疼痛,到底有幾分扭曲與邪氣,於情一字,認知感悟都粗糙而貧乏,只是懵懂的本能也似的果腹。
好好的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小小的葉鴆離吃著雞腿學了一宿,第二天唸的卻是狗騎兔子來,滿地啃貓嘴。
蘇錯刀一直想不通他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此番重新得以來過,終能有另一種心境,另一番情竇初開歡喜滋長。
三月出芽苗,花開六七月,金秋九月結果子,臘月裡土壤中相擁沉睡,按時按令,自有一種舒緩而飽滿的節奏,慢慢的春江水漲,一步兩步三步走得步步生根,每一刻都有該有的美輪美奐目不暇接,過去的時光也湊熱鬧的一併湧上,影影綽綽的重疊起來,四季年華如錦,攜手而渡。
情磨了這些年,全賴兩人都是天生野長的瓦礫心肝,終究不曾被磨得薄了破了,但往後,卻不能再揮霍無度。
蘇錯刀要對唐離好。
至於怎麼好,蘇錯刀說不出來,他打算做。
做很多,包括在床上做到兩個人都快活。
時已近蜀地,唐離新換了一件大紅的寶相花蜀錦長袍,整個人放著光一般耀眼奪目。
蘇錯刀一眼一眼的看過去,也不怕眼珠扭得疼,路邊行人即便匆匆,瞧著這紅衣少年,亦是頻頻回顧。
好在非處鬧市,否則大有擲果盈車之險。
唐家子弟多英秀,但襯得起這襲華麗濃烈到了極點的蜀錦的,唯有唐離,因其清入肌骨,因其冰雪之姿,截然相反的這麼一撞,才能使得清者愈清,豔者愈豔。
這晚蜜裡調油之際,蘇錯刀將唐離正紅的蜀錦外衣,素白的軟緞裡衣,層層剝開,卻又不除盡,燈下自有凌亂的旖旎光景。
唐離仰面躺著,笑聲像是風中掛著的一串鈴鐺,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開心,雙腿一屈一伸的不停亂動,蘇錯刀也情不自禁跟著笑,卻問道:“你笑什麼?”
唐離伸手扣在蘇錯刀腰後,輕聲道:“你以前好像打過我……為著我不好生練那廿八星經。”
蘇錯刀道:“打過不止一次……越打你越哭,你越哭我越打,阿離,咱們那時候都不懂事。”
唐離嘴角彎彎的,一鉤如水的弦月:“那現在呢?這些時日……我早已守不住精~關元~陽已洩,你怎麼倒不打我了?”
蘇錯刀答得坦然:“我以前錯了。”
是錯了,自己年少時,床笫如戰場,與之交歡的莊崇光如虎如梟,一場場雙修完全就是最險惡的交鋒,一著不慎,廿八星經便永無大成,必淪為莊崇光的掌下亡魂,
蘇錯刀可謂是歷代宮主中,學廿八星經學得最苦最險最艱辛的一個,但亦是巔峰成就者。
來之不易,便格外珍惜,且理所當然的覺得葉鴆離也該珍惜,而自己更是為他備好了登天的梯攬月的樓,他只要一伸手,便能輕輕鬆鬆夠得著,沒人敢給他設定重重障礙,路上的荊棘也都被自己連根剷除。
一廂情願的認定,葉鴆離沒有理由辜負這一切,便一意孤行的催促他強大,逼迫他成長。
但自己卻忘了他也有心,他骨子裡住著個愛就是愛恨就是恨的任性孩子,七星湖的葉總管、邪派第一難纏的水妖、蘇錯刀的左右手,都是後天賦予,而情種則是天生。
不過這些話即便打死蘇錯刀,也是說不出口,好在唐離根本不計較,蘇錯刀心裡的話,他猜得出便猜,猜不出也感覺得到,只要知道他待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