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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後,卻沉吟起來。出發前,東方飛雲來見鳳三,說鐵琴病重,需留下調養。鳳三命人留下照顧鐵琴,換了東方飛雲在前開路。
〃鐵琴很喜歡你。〃章希烈緩緩道,彷彿所說的是飯後的閒談。
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事情,包括寶卷的存在,都刻意迴避著,然而哪裡迴避得了。章希烈望著鳳三雍容華美的面龐。鳳三的神色卻是全然的平淡,看不出喜怒來。
〃他啊,心腸軟,別人待他一點好就恨不得拿一百口泉眼給人家。〃
〃就這樣?〃章希烈笑了笑。
鳳三沉默了一下,道:〃鐵琴的父親是四大長老之首的鐵中連,鐵長老在落鳳坡為我光明教殉身,鐵琴跟著我流落江湖相依為命。鐵琴與我情同骨肉,這些年來又為教中做了不少事。我也很喜歡這個小兄弟呢。〃
〃兄弟,〃章希烈若有所思,忽的一笑,輕聲念道,〃小兄弟啊。〃
鳳三看了他一眼:〃有什麼話儘管說,遮遮掩掩作什麼?〃
〃你自己若不願面對,我又何必多嘴?〃章希烈淡然道。
鳳三又是一陣沉默。車輪打了個滑,猛地一歪,鳳三及時撐住車壁穩住了身子,章希烈身手不及鳳三,重重撞到鳳三身上。鳳三攬住他。馬車繼續前行,車外風聲蕭蕭,伴著車輪軋過積雪的嗄吱聲,分外擾人思緒。鳳三開啟一點車簾,望出去,白茫茫的一片分不出天地。風雪竄進車中,寒意刺骨。章希烈趴到鳳三肩頭與他一起朝外望。
鳳三放下簾子,將他裹進被子裡:〃小心凍壞。〃
章希烈縮在被中,只露出一張臉,笑而不語。
鳳三看著他的眼睛,忽然嘆了口氣:〃既然你如此放不下,我就將話說到明處。鐵琴和琉璃都是我的兄弟。我看著他們長大,珍愛他們如手足,但是,僅此而已。〃
章希烈仍是微笑,一瞬不瞬望著鳳三,悠悠道:〃你真是個殘忍的人啊。〃
鳳三眼光微微沉寒,良久方道:〃你何不躲遠些。〃
〃非也。我是說你待自己殘忍哪,懷光。〃章希烈披著被子坐起來,靠到另一邊車廂上微側著頭遙望鳳三,〃逼自己做不願做的事,親手將珍如手足的兄弟推到不尷不尬的位置上去,是很辛苦的吧。。。。。。你也累壞了吧?〃
鳳三靜靜望著章希烈,默不作聲。
〃唉,〃章希烈嘆了口氣,卻又微笑起來,〃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何苦折磨別人又折磨自己?我,或者鐵琴,不過是愛了你,這是什麼大罪,要這麼萬惡不赦,永不超生?〃
鳳三神色微震。
〃至於你,如今大仇也報了,想要的也有了,何苦再為難自己?〃章希烈裹著被子屈膝過來,捧住鳳三的臉,笑著,自上而下壓下來,深深吻住,離開一些,溫熱的氣息噴在鳳三臉上:〃為你自己,為鐵琴,也為我,放手吧。鐵琴為你做的夠多了,不要誤他終生。若要逐鹿天下,你更需要的是我,不是嗎?我會幫你做一切你欲為之事。若有一日,我登位做了皇帝,這萬里山河也都將臣服於你腳下。懷光,你是我的,我不願意和任何人分享你。而我,也永遠只屬於你一人。〃
或許是光線太暗了,或許是章希烈的眼光過於明亮熾烈了,鳳三感到從所未有過的蠱惑與動搖。
逐鹿中原?萬里山河?r
鳳三感到一陣茫然,忽的一把推開章希烈,掀開車簾跳下馬車。車簾剛落下,忽的又被掀開,卻是鳳三轉身回來。逼視著章希烈的眼睛,他一字字道:〃有一句話,我要你記住。我救你助你,為的不是什麼江山。〃
車簾落下,久久飄搖不止。章希烈將被子裹得更嚴些,彷彿不畏寒風的侵入。良久,一縷暖洋洋的微笑緩緩盪開,他自言自語道:〃看來用錯招了,刺傷了某人的自尊心。〃
風雪中,東方飛雲離開大隊逆向奔回關風嶺。
鳳三端坐於馬上,看著那一人一騎消失在蒼茫山道上,心裡五味雜陳,一時是悵然若失,一時又是數不清的利害算計。
鐵琴執著,卻又是聰明的。這樣明白的暗示他是看得明白的吧?他會如何想,如何痛?日後若再相見,又如何相見?而東方飛雲,這野心勃勃的一代梟傑,他是能夠給鐵琴幸福的吧?只是,日後他會如何動作呢?今日一舉,實在是將本已波雲詭譎的局面推向了更加變幻莫測的未來。
聽到命他回關風嶺照顧鐵琴的訊息時東方飛雲愕然感激的面容在眼前浮現,鳳三搖了搖頭,猛地一撥馬頭,越過章希烈所乘馬車,在蒼茫的山道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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