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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希烈骨骼纖細,指骨修長,手掌卻不甚大,只覺鳳三的手掌厚實溫暖,不由得向鳳三看了一眼,卻見鳳三微微低著頭,神態認真又柔情繾綣,和平時的放蕩不羈絕然不同,心裡微微一動,不由恍惚起來。
鳳三察覺章希烈的眼神,忽的一抬眼,秀長的鳳眼中含了笑意,望著章希烈輕笑道:〃小笨蛋,章希烈是小傻瓜。〃
章家對章希烈寵極,家教卻嚴,這樣的寵溺稱呼從未聽過,剎那間,一股奇異的甜意在章希烈胸中漾起,他低下頭去,看著指尖上那朵花結道:〃你才笨呢。我從前小心弄傷哪裡,別人都不這樣綁。你這個好看是好看,卻礙事。哼哼,可見你實在是笨得無藥可救的超極大笨蛋。〃
鳳三笑道:〃好看就行。我又不要你幹活。〃
章希烈道:〃但我要練武功。〃
〃學武先站樁,用不上你的手。〃鳳三微微一笑,握住章希烈瘦長的腰身,捏了一把,低聲笑道,〃這裡要用勁兒。學武不是為了好看,要學真功夫,須吃苦中苦,你當真下定決心了?〃
章希烈覺得腰間一緊,心裡的感覺微妙以極。他不習慣與人肌膚觸碰,但這幾天相處下來,又有了雷雨之夜的親吻擁抱,竟似越來越習慣鳳三,就拿此刻來說,若是從前他早一腳踹上去了,但現在鳳三握住他的腰,心裡在惱怒羞赫之外竟有一種隱約的喜悅。章希烈情知自己這反應不對勁兒,只是,鳳三的溫柔懷抱是絕世的毒藥,一口口飲下,食髓知味,便再也禁不掉。他天性單純,對於男女之事也不是十分清楚,更別說男人之間的事了,一切全憑喜惡,心裡含了親近之心,便更難回頭。
鳳三用腳分開章希烈的腿,按住他的肩吩咐:〃張開腿,沉肩,挺腰,屈膝。〃章希烈按鳳三要求站好,只聽鳳三道,〃這站樁是練武之初,下盤穩當,才好練拳腳。〃
章希烈道:〃我想學劍。〃
〃以後自然教你,先練站樁。〃鳳三說著在石桌旁坐下,早有侍女送上清茶。鳳三揮手令她們都退下,院子裡只剩他們二人。
站樁是極辛苦的事,練武要先過此關,章希烈初時還努力忍耐,到後來只覺雙腿痠苦不堪,多忍一刻都是艱難。尤其自己這樣辛苦,鳳三卻坐在桌子旁邊悠閒萬分地飲茶,越看越叫人生氣,鳳生喝茶也不老實,一面還搖頭說章希烈姿勢不對。
章希烈疲累不堪,也無力數說鳳三,不到盞茶功夫他便已到極限,雙腿微微打顫,呼吸急促起來,血一陣陣地往臉上湧。天氣不算十分熱,汗卻從頭額上一顆顆往下掉。
鳳三知道他立刻就要支援不住站起來,微微一笑,為章希烈另倒了一杯茶,故意取笑他:〃你要是受不住了,就不要練武了。你們章家有的是錢,我們鳳家更不缺高手,不管走到哪兒,難道還用你動手?〃
章希烈累得心頭狂跳,眼前一陣陣發黑,聽了這話,反而將牙關咬住,死命支撐。時間彷彿停了下來,耳朵裡嗡嗡亂響,他卻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一聲聲,彷彿有人在他胸腔裡放了一面牛皮大鼓,敲得那樣響而濁重,透出隱約的令人心驚的不祥。腿上彷彿有千萬只螞蟻在咬,痠痛,近乎麻木,血液發了瘋,在血管裡奔跑衝突,一層層地上湧,湧上頭去,似要衝開頭蓋骨噴射出去。
心跳聲越來越響,血液的奔流越來越快,眼前一片黑紅交織的混沌光芒,胸口彷彿塞了一塊棉花,堵塞住呼吸,拼上了全身的力氣也呼不進一口空氣。
章希烈睜大眼睛,看到天空倒轉,綠色的樹葉、白色的花、五彩的光芒閃爍交疊,耳中是自己的心跳聲和鳳三的驚呼聲。腦子被黑而沉的水充滿,什麼也想不起來,然後身體落在什麼柔軟的東西上,酸困麻木的雙腿解放了,很舒服,但呼吸不動,一點也呼吸不動。章希烈把眼睛睜得更大,清晰地看見頭頂鳳三的臉失去了慣常的鎮定從容,被慌亂吃驚佔滿。
章希烈突然覺得害怕,拼命伸手想要抓住什麼,然後他果然抓到了,他認出那是鳳三的手,厚實而滾燙,他仍是覺得怕。他呼吸不動,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心跳的聲音不斷加大,血液要撐開血管,他覺得自己要炸開了!
第 8 章
鳳三初時只道章希烈是疲累過度,後來看到章希烈面色由紅轉青,雙唇烏紫,分明是窒息之狀,終於發現不對。一縷詭異可怖的紅從章希烈肌膚下漾開,彷彿血管裡的血都湧了出來,叫囂著要從毛孔裡沁出來。鳳三行走江湖多年,閱歷豐富,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驚怖之下手指連彈,將章希烈全身穴道盡數封住,手掌抵住章希烈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