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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會答應……”好似連搖頭擺手的力氣都已喪失殆盡,溫商堯微抬手臂卻又很快墜下,輕聲道,“你下去……”
“若爹爹今日寧可抗旨也不肯成全,就請親手將女兒刺死!”一如杞晗的暗示那般,她決心以自己的生死為斧鉞相逼。溫子衿抬手拔下發髻上的翠鈿金釵,徑直就往自己喉間刺去——
“子衿!”溫商堯大驚失色伸手去擋,那支金釵便生生扎透了他的手掌,復又被他的女兒用力拔出——殷紅血液一剎噴湧而出,蜿蜒淌過修長手指,淅瀝滴落在地。
到底不是當年那個六歲女娃,可以一壁咬出父親的指間鮮血,一壁冷眼看覷他的愕然哀傷。溫子衿也被父親切膚斷骨、鮮血淋漓的模樣駭了住,怔怔瞋大眼睛,失魂落魄般跌坐在地。
溫商堯略有些怔然地低頭望著自己的手掌。俄而又極是乾澀地笑出一聲,抬起眼眸,望向女兒的眼睛。
“求國公成全……”扭頭躲開父親黯然的目光,溫子衿跪在地上,將手中染血的金釵高託過頭頂,狠下心來又道,“莫讓子衿重蹈你亡妻朱氏的覆轍!”
終於承認自己敗於這場令人精疲力竭的對峙,他慢慢別過臉,以一個無比倦怠的聲音道,“你莫後悔。”
她已是滂沱淚下,泣不成聲,“子衿至死不悔。”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雙休日原諒作者暫不更新,這周已更的2萬餘字著實把俺更新傷了。。。T T下週開始會保持一週1萬至1萬5的更新速度,還請看官們高興的時候冒泡一評喲喲喲》《
☆、51、彼何碌碌太張狂(下)
杞晗既是和尚又是“死人”,身份太過蹊蹺,溫府不以此為喜事,雖未刻意掩人耳目,卻也斷不容大張旗鼓。溫子衿唯恐父親變卦,以聖旨要挾,急於操辦婚事。而溫羽徵宿於紅帩閣數日未歸,溫商堯也未派人支會於他,只命無論親迎還是交拜,溫府、朱府的親眷一律不得出席。
見父親供給自己的院子還不及溫府的堂屋大小,業已鳳冠霞帔在身的溫子衿一壁埋怨溫商堯心狠,一壁又堆出滿臉溫存笑意,對身旁的杞晗道,“晗哥哥,你看,我們有自己的家了。”她將為了這特殊日子施朱抹粉的臉頰枕於他的肩膀,“今日之後你掌篙楫我放歌,你我二人同船共渡,相扶相持,白頭到老。”
“我本以為會與你同住於溫府。”淡然一言過後,一身紅衣的杞晗輕推開自己的妻子,緩緩躡步於院中,再未出聲。
院子地處偏僻,開間不大,倒也乾淨得未落一粒塵灰。米粟、財帛置了整整半屋,炊具、笤帚之類的瑣碎物事也一應俱全。
溫子衿發現自己的夫婿由始至終蹙著眉頭,那張白似圭璧、豔若桃花的臉上全然不曾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應有的欣喜。她不敢再去窺視他前後判若兩人的沉默,唯恐自己看得錯了,想得多了。將所有自夫婿處得來的冷淡歸咎於自己的父親,溫子衿柳眉一皺,咬著貝齒忿然道,“他不肯大肆操辦子衿的婚事,定是怕教人知道晗哥哥‘死而復生’駁了他堂堂首輔的面子!他藉口身子不適不願出席,府裡便也無一人膽敢前來,可憐子衿與晗哥哥的大喜之日,怕是隻有一人得以見證了……”
“還有人會來?”杞晗返身望向已作婦人盤髻打扮的美貌少女,問,“誰?”溫子衿眸含春水粉頰生光,嫣然笑起,“晗哥哥何不猜猜,那個人與你我二人都相熟得很——”豈料話還未畢,竟為對方冷冷打斷,“你想說便說,我沒有猜謎逗趣的心思。”
一朝首輔的掌上明珠何嘗捱過這樣一叱?一腔酸意泛起鼻腔,溫子衿咬了咬桃花瓣兒似的唇,強耐住滿腹委屈,怯怯又說,“想來與我二人都相熟的,唯有阮大人了。他本也是不願來的,拗不過子衿的聲聲央求,還是答允來了……”
正說話間,便見一個清俊男子推門而入。溫子衿渾似見得救星一般,欣喜嚷出聲來,“瞧!說到曹操,曹操就到!阮大人,你看這天色暗得月牙兒都爬上了枝梢,可讓子衿好等!”
才與那紅衣新郎的目光打了個觸,他就似捱得針錐扎刺一般別臉於旁側。按捺一身活活遭受剮刑的疼,阮辰嗣帶起一臉溫和笑意,抬眸四下一番打量道,“這院子雖不比溫府宏麗豪奢,可前有井池,後有樺柏,和尋常百姓的居所相較,已是極好的了。”
溫子衿剛欲答話,卻見杞晗嘴角輕輕一勾,似笑非笑擲出一聲,“阮大人何必誑語寬慰?此處不過是又一囚籠,殘垣破瓦,甕牖繩樞,難擋暑月溽熱臘月寒濃,還不若合巹宮。”
緘默相峙的氣氛怪異非常,扼得三人都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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