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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蕭時影站在窗前,看著澄澈如洗的天空,心情卻是複雜萬千。蒼季悠把他留在了府裡,可是這一連幾天,都不見他的影子,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也是想不明白。府裡的僕人侍女們雖是精心地服侍著他,把他當做真正的上賓,可是他總是覺得很煩躁,覺得這個王府裡掩藏著太多的秘密,叫人看不真切。
百無聊賴地託著下巴,蕭時影眼神放空,食指輕輕地叩響窗沿,思緒卻以飄到了鳳瀲之的身邊,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知他宮中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何時才能接他離開呢?明媚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蕭時影輕輕地嘆口氣,這無聊的日子何時是個頭呢?想到這裡,卻又不禁搖搖頭,嘴角的笑容也多了一份嘲諷,自己以後住的可是在那深深的宮牆之後,最寂寞,也往往是最殘酷的地方。想起自己在現代的時候,自己家的太后最喜歡看那些金枝欲孽之類的宮鬥電視劇,那時候,自己就是覺得何必呢,為了一個男人的寵愛,為了至高無上的榮譽與地位,泯滅人性,泯滅良知,昔日最好的姐妹也能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誰也不知道誰下一秒會背叛你,甚至從你背後捅你一刀。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入那種地方,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一個男人。
看著自己的指尖在陽光下發出圓潤柔和的光亮,蕭時影的手背靠著眼睫,嘴角的笑容一瞬間多了股令人憂傷的感覺,這是自己的選擇不是麼?即使……即使將來也許他會後悔。但是至少現在,他幸福著。心中這般想著,突然腦海中便又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
蕭柄文。
對於他的選擇,蕭時影的內心一直有種愧疚。可是他不是聖人,他不會因為他委屈自己,即使他選擇的是守候。而自己,卻是卑鄙地,選擇了無視,選擇的沉默。
而今,他也曾經隨口問問自己的侍從最近京裡發生了哪些事情,只是聽他們說,京裡開了一家很大很大的酒樓,一家很大很大的賭場。而這兩家的店的主人,皆姓蕭。蕭時影自是知道這些都是蕭柄文的努力,感嘆他的速度的同時,不由得心裡苦笑。他為什麼不怪他呢,不怨他呢。自己害的他背井離鄉,也許以後也不會有再見家人的機會。
手背後的眼睛,一瞬間有些酸澀。他對不起他,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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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耳邊突然想起自己丫鬟的聲音,蕭時影放下手,眼中飛快的斂去那眾多複雜的思緒,看向來人,只見蒼季悠站在門口,藕白色的長衫微動,眉眼間淡淡的微笑,竟是讓人有種錯覺。
如水般溫柔的男子。
那是蕭時影第一感覺。心中立馬為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他可是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那種威嚴的氣質。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鳳瀲之輕輕一甩衣袖,低聲一笑,走近了蕭時影。蕭時影看著他,微微有些侷促。蒼季悠抬手輕輕揉了揉蕭時影的頭髮,看著那頭漂亮的銀絲在指縫間若隱若現,緩緩開口,“不必太過拘束。這幾天住的還習慣吧?”
蕭時影試圖平復心中的不滿,只可惜都是無用。抬手輕輕打掉蒼季悠放在自己頭頂的爪子,咕噥道,“別摸我頭,感覺好像小孩子,我已經很大了。”
蒼季悠看著眼前少年青澀的小臉,純淨的藍眸裡倒映出自己的模樣。出乎意料的,蒼季悠並未因為蕭時影的無禮而出聲責怪,反是淡淡的開口,“知道我這麼多天,為什麼不來看看你麼?”
蕭時影立馬一副疑惑的表情,他那樣做還有原因?撇撇嘴,蕭時影無奈的開口出聲,“不知道。”
聽出少年語氣中的鬱悶,蒼季悠搖搖頭,“這麼多天,你就沒有好好的想一想麼?”聞言蕭時影抬頭,直直的看向蒼季悠,看著他面上的嚴肅,語氣一頓,“你是說瀲之的事情麼?我選擇了和他在一起,就不會後悔,何須再想?”
蒼季悠的眼眸中漸漸出現一縷令人難懂的神彩,蕭時影看著,不做聲,半晌,蒼季悠才緩緩的開口。“我和鳳瀲之,是一個母親所生。”
蕭時影聽見他這麼說,知道後面一定有故事了,立馬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起來。“我們的孃親,是個很普通的女人。若是真要形容,只能用溫柔如水,溫婉可親來形容。記憶中,母親總是淡淡的笑著,卻有種令人無法忽視的溫暖。”
聽到這裡,蕭時影心中冒出一個詞——治癒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