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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過完後半生,哪知道年近半百了,不得不背井離鄉,隻身北上。
胡先生原是個豁達人物,否則怎麼能快活自在地獨自生活了這麼多年?臨別之際,不露愁容,哈哈一笑,說:“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人總是這樣,過了今天,就不知道明天在哪裡,不過只要自己努力,總能好好地活下去。東家遇事總是太過思慮了,放寬些心,隨興一些,也不會有事的。”
杜雨時勉強展顏一笑,說:“胡先生好好保重,將來有機會了,我也去中都尋你。”說著點頭去了。
一路馬不停蹄,天還沒黑,就已到了金陵地界。胡先生早已著人送了信給吳明瞬,這日一老一少直奔金陵城外的一處田莊。那田莊並不甚大,距金陵也不遠,名叫白水莊,遠近十數里的田地全是吳家的產業。吳明瞬接管了家中的生意之後,這處田莊就歸到了他的名下。杜雨時曾數次隨著吳明瞬來此處消夏,地名方向記得分毫不爽,毫不費力就找到了地方。吳明瞬早起便在莊裡等著,聽下人說杜雨時到了,直迎出莊外來。
第 82 章
杜雨時一路上在馬車裡如坐針氈,滿心的悲苦一齊化作尷尬。想起那日在揚州對吳明瞬說的傻話,真不知還有什麼面目去投靠他。下得馬車,吳明瞬早就直奔出門來,一邊吩咐人抬黃老頭,一邊過來握住杜雨時的手把他給拉進院去。
這處莊院杜雨時之前就來過幾次,他記性極好,對院中的佈置並不陌生。
吳明瞬一邊走一邊問:“近日驟寒,我昨晚就聽到風颳得樹枝亂響,擔心著你路上受涼。你這一路過來還好嗎?這會兒身上冷不冷?”
杜雨時聽到他那熟悉的嗓音,沒有一絲異樣,恍惚之間似乎又回到很多年前,兩個人親密無間、不分彼此的日子。十三四歲不省事的年紀,總盼著吳明瞬過來遂陽看望自己,若是長久不見,往往茶不思飯不想,鬱鬱寡歡;而當時的吳明瞬彷彿清楚自己的心事,找不著機會來遂陽,就會編些理由讓家人請杜雨時過來金陵做客。一到了,吳明瞬就趕著噓寒問暖張羅起居,便如今日,半點不差。
然而一切其實似是而非,在那之後,有許多的時光流逝,有許多的事情發生,不論是自己還是吳明瞬都已經變了。不過聽著吳明瞬的親切的話語,杜雨時不知不覺就將滿身的彆扭拋開,既然已經來了,就不該再捏著態度,反倒辜負了吳明瞬的一番心意。於是杜雨時笑說:“多虧了胡先生的打點,那馬車裡暖和得很,不曾凍著。”
說不得幾句話,就進了屋,一陣暖意襲來,全身上下才完全舒展開來。
吳明瞬知道他擔心老僕的病情,帶著他先去了給黃老頭準備下的房間裡。也許是天氣寒冷,也許是路途顛簸,也許是放下了心頭的重擔,黃老頭被人安置在床上,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話也不能說。立時有人端過熱湯來,喂著他喝下。黃老頭一口一口地喝了,閉眼睡了過去。
杜雨時沒聽到有何異狀,只得跟著吳明瞬出去。他的居室仍是緊挨著黃老頭,以便照應。吳明瞬照顧起他真是熟練到了家,不消他開口,事事都打理得妥妥帖帖。吃飯到還罷,不過是幫他夾菜盛湯。飯後就寢時就不自在了。
以往二人在一塊兒,他也是事事依賴著吳明瞬,偶爾會不好意思,大多時候都理所當然。可是今日吳明瞬帶他去到安置好了熱水的隔間,要為他寬衣解帶時,他就渾身不自在起來。他的身體早就慣了齊逢潤的撫弄,此時再要捰露在吳明瞬面前,真是說不出的怪異。
吳明瞬卻似乎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心思,手上熟練之極,幾下子就把他身上的衣服給除了個乾淨。杜雨時的那條腰帶上本來一直系著自己幼時的那塊玉牌,這一次卻有一塊眼生的灰綠玉飾系在一處,細看那形狀,是一隻小小的豌豆。
吳明瞬直覺就想把這豌豆給解下,可是兩件東西糾結在一起,一時也解不開。吳明瞬不想給杜雨時察覺自己的小動作,只好罷了,說:“快洗吧,天冷,可別著涼了。”說著就轉身走了出去。過不多久,估摸著杜雨時洗完了,又走回來,拿著布巾為他擦乾身體,穿上件乾淨中衣,接著慢慢給他擦乾頭髮。
杜雨時渾身都僵硬了,卻又想不出哪裡不對,只由著他擺弄。一切停當,吳明瞬扶了他到床上躺下,接著果然也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第 83 章
兩人從小到大,同睡過多少晚,數也數不清,可今晚聽到吳明瞬上床來的聲音,杜雨時突然有些不潔淨的感覺。轉念又覺得自己太可笑,與齊逢潤在一塊兒久了,完全不識廉恥也就罷了,如今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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