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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黃老頭就如同失了幼雛的母雞一般,焦慮失措,來來回回地在人家門口踱了怕有幾千個圈子,那守門的知道他是護主情急,也不去理他。
最後終於有一乘精緻的青緞暖轎從裡面抬了出來。黃老頭一時不曾省得,那幾個守門的就推他說:“你家主子出來了,快些跟著去吧。”
黃老頭才明白轎子裡的是杜雨時,搞不懂他怎麼會被抬著出來,上前問:“少爺你還好吧?”
轎子裡傳出低低的“嗯”的一聲,確是杜雨時的聲音,語調平淡並沒有什麼異狀。黃老頭才略略放下了心,跟在後面出城而去。
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如今這宅子裡只剩下這主僕二人更顯孤悽。
那兩個轎伕倒有幾分好心,將轎子抬到院門口,對黃老頭說:“您老這樣是抱不動人的,還得要咱們幫著您,您就在前面引路吧。”其中一個打起轎簾,另一個抱出了杜雨時。
雖然天色暗,黃老頭眼卻不花,一下子就看到杜雨時靠在那轎伕身上萎靡不振的模樣,臉上慘白,眉頭緊皺著,明顯身上很不舒服。正在著急,那轎伕卻抱著人直闖進宅子裡去了。黃老頭只好趕著指給他杜雨時的居室方向。那轎伕進屋將人放下就走了。
黃頭老原是從小照料著杜雨時長大的,這時知道他身上不妥,就點了燈,過去解他的衣服,杜雨時也不避諱他,任他解了。黃老頭細看之下,更是心疼,只見他身上淤痕遍佈,明顯是遭了不少罪的;褪下褲子看時,果然身下還有汙漬在緩緩滲出,已將那褲子浸出一塊一塊的痕跡。黃老頭年老世故,此時已猜到事情的首尾,哽著聲音哄杜雨時說:“少爺這樣不給大夫看是不成的,我只去請與咱們相熟的大夫,快些治好了病要緊,行麼?”
杜雨時果然不肯,但又不願讓老僕擔憂,猶豫片刻說:“我這樣子給大夫看了成何體統?不如我說出方子你去抓些藥來。”
黃老頭也是不依,說:“你又不是大夫,哪會治病?耽誤了身子叫我將來怎麼去跟老東家交代?這事又不是咱們的不是,總是自己的身體要緊。”
杜雨時說:“我雖然不是大夫,但熟識各種藥性,不比尋常大夫差,只需有幾味袪淤清火的藥內服外敷,很快就沒事了。”
黃老頭心中雖然覺得不妥當,但也知道杜雨時恐怕還是不願意給大夫看的,又見天色已晚快到關城門的時辰,少不得急匆匆地進城抓藥去了。
杜雨時開出方子跟尋常跌打損傷方子很相似,用的藥也是最便宜最易得的。黃老頭很快就抓了藥回來。
這荒野之地,四周寂靜無聲,杜雨時一人時又不點燈,滿宅裡就是黑沉沉的。黃老頭摸索著進門,上好門閂,心中好不悲涼,卻只能打起精神,免得杜雨時更加難過。
燒好了水,攙扶著杜雨時先去沐浴,一邊與他擦身,一邊想著話安慰他,說:“少爺如今年歲還不算太大,我活了一輩子了,人世間的千奇百怪的事情見也見得多了,這世道,不論是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是一樣的險惡,不過遇上好皇帝當政時,百姓還有口飯吃,遇上不幹正經事的皇帝當政時,百姓們越發連飯都吃不飽的。人人也都是一樣辛苦地活著,但凡有口飯吃活得下去就很好了。旁的事情,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就不用多想了。”
黃老頭絮絮叨叨地說著,杜雨時就安安靜靜地聽,偶爾答上一句:“我明白的。”
第 18 章
黃老頭擔心杜雨時的狀況,當晚就打地鋪睡在杜雨時床邊。
次日醒來,杜雨時越發起不來床,嘴裡說著自己沒事,雙眉卻時時難受地皺起。黃老頭知道他身上必定還是疼得很,摸他額頭,幸得沒有發熱,總算放了心,大清早的就忙著為他換藥擦身。杜雨時一言不發,任憑老僕伺候。黃老頭倒希望他能訴訴苦罵罵人,看他這樣抑鬱反而揪心,卻又不敢亂說話,唯恐使他更加堵心,只好在肚裡把齊逢潤並齊家祖祖輩輩並前朝所有北方蠻子都罵了個遍。(還是想解釋一下,背景有些像元末明初的意思,前朝皇室及齊家祖上都是北地某不明外族人,並沒有特指 orz)
早晨過了大半,黃老頭把藥煎上,才想起還沒給杜雨時準備早飯,趕忙開始弄。待得端到杜雨時面前,卻是一小碗白粥。平日裡,黃老頭總是挖空心思整治些小菜,變著法兒哄杜雨時多吃些;可今日這半碗粥裡別說鹹菜了,連米都沒放多少。杜雨時仍是不置一辭,默默將那碗粥吃了。
黃老頭收了碗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搖頭嘆氣。聽見拍門的聲音,過去看時,卻是自家的帳房胡先生。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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