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一寧再一次強烈感覺到,他和安生,是不一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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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安寧到虛幻的生活在兩個月後被打斷。
是夜,任暉找到一寧,從他從將軍府綠樹掩隱的花園間帶到了定遠城城樓上。一寧心知有異,他正陪豆哥兒彈琴,若非要事,任暉不會驚動他們。
可任暉卻不說話,只是負手往城外望去,一寧眼尖,早瞧見三個萬人隊正整整齊齊的列在城下,隨著指揮官的手勢操練各式陣型,騎兵千人隊縱橫穿梭,模擬著突擊合圍。
明月如水,映出遍野銀光。一排排長刀齊起齊落,空氣裡星星點點的殺氣集結成片迅速蔓延。一寧素聞任家訓兵之能,但見這等數量之下,除了馬蹄腳步聲,大軍行動竟無半點聲息,仍是極為震撼。
“一切開戰的準備都已做好。”
任暉很平靜地道:“我們將在十天後發動大舉夜襲,申請到這次襲擊的許可很不容易,因為我無法證明手中情報的來源,所以完全是透過強詞奪理,以過往軍功壓人。這樣的襲擊短期內不可能發動第二次。”
一寧不說話,靜靜等候著任暉的下文。
他早已知道,在這定遠城中,和平只是表象,戰爭才是常態。
因戰爭便是這名城雄關存在的意義!
也是它得以存在的根本緣由。
“飛雉城內不過兩萬守軍,而於織此時集結了我大應五萬精兵,由黎將軍領兵,務求將敵軍一舉殲滅,我帶領定遠三萬軍士鎮守後方,以防萬一。”任暉面色冷峻,言語中聽不出任何感情。
一寧很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話中重點,心中頓時升起寒意。
“殲滅?”
“殲滅。”
一寧嚥了口口水,覺得舌頭有些發僵,“你莫笑,我並未殺過人。”
“沒關係”,任暉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即使殺過一百個人也是一樣,戰場和普通的暗殺行刺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已經和黎將軍討論過了,這一仗要打到維茨人心冷心寒,教他十年不敢妄動南侵之心。”
一寧打斷了他,“我們要用胡人的方法對付胡人,是不是?”
“對。”任暉答得很乾脆,“不接受投降,沒有俘虜。“
“我們屠城。”
一寧忽然想到了這個黎將軍是誰,“黎驊閎,十年前是你的副將,因擾民被你爹處以斬首,是你求情才保住了他的性命,為此你還捱了二十軍棍。”
任暉笑笑,“我以為沈約那會兒壓根不在乎我死活。”
一寧苦笑著避過話題,他現在不想談少爺。“連這種戰術都接受,我就猜到肯定是你的死忠。”他不贊同地搖搖頭,“屠城之事,連維茨人都不常做的,倒是聽聞喀爾喀有此習慣,但他們是些草原蠻子,本無人性,你一向優待俘虜,這次怎地也……”他驚覺失言,住口不說。
任暉也不回頭,淡淡說道:“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一寧沈默地搖搖頭,半晌後才想到任暉沒看到,他又愣了半晌,艱難地打破了這片難耐的死寂,“你可知城內除了兩萬守軍,還有多少平民?”
“五萬六千左右。”甚至無需一寧帶來的情報,飛雉是維茨南方重鎮,這些資料他早已瞭然於胸。
不待一寧介面,任暉接著說道:“你有多少震驚和不滿最好先發洩出來,因為我準備讓你帶領一批先行部隊,今夜出發前往飛雉,文書已經準備好,沒有意外的話,五天內你們即可順利進入飛雉城。”
“你曾跟我提起過城主府被投毒的可能,我認為是個非常好的主意。所以這次我就打算這麼辦,由你帶領二十個輕功最好的探子,汙了飛雉城的水源。不要做得太早,太早會給敵人反應的時機,但動作一定要利落。最好能聯絡到你們在城裡的訊息網一起行動,在夜襲當天下毒。”
一寧只覺匪夷所思。
“你可知道,少爺有多少探子也在城中?”他努力斟酌著措辭,緩緩道:“那些人都是對大應忠心耿耿的好男兒──這且不談,想必他們也因此願意為大應犧牲,並且早就有此自覺。但那些人,也是沈家下屬,是我們答應要保住、身死之後還會照顧其家眷平安的人。可他們當中你,絕大多數都沒什麼武功,一旦城破或投毒被抓,他們根本逃不出去。現在你不僅要我一反手把那些人都丟擲去,還要我親手推他們下火坑?”
這簡直不是少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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