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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少爺心情低落的時候給予安慰,比如上飛雪樓龐大的地宮偷幾管袖弩,比如偽裝成少爺的樣子出現在他必須出現的地方,比如從家裡在別國的探子手裡拿一些別人不方便接觸的情報。
他的武力雖然不如安生,輕功卻極其高妙,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少人能及的頭腦,沈穩的性情,和精湛無比的易容術。
他最恨易容。
臉上堆滿了東西的感覺並不好,可只有很少的時候,他才能露出本來面貌。
然而此時,儘管仍然躲在一堆胭脂水粉底下,一寧卻覺得比任何時候都更加看清自己。
想到臨行前少爺那個玩味的笑意,一寧忽然覺得,少爺或許比他自己更瞭解自己。
他自嘲地笑笑,策馬奔向城門。
……
定遠是應國邊境最繁華的城池,是以時辰雖早,排隊入城的菜農以及由中原腹地過來的商旅隊伍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隊。一寧準備好通關的文書,牽著馬排在隊伍裡。此行他穿梭於兩國之間,目的絕密,根本不可能混入其他商隊,所以少爺乾脆給他準備了張戶部轉運司開出來的證明,扮作檢查邊境貿易稅收情況的官員。
城門守衛的查驗工作做地很細緻,所以隊伍進行地不是太快。但查驗雖然嚴格,軍士們卻並沒有藉機收取油水好處,也沒有刻意留難商賈菜農。一寧觀察著周遭商人的欣喜表情,心中暗暗點頭,任家在北疆經營數十年,卻依然沒有絲毫懈怠,難怪深得朝廷信任,歷盡風波地位巋然不動。
此行沈約沒驚動父親,甚至連師父也瞞下了,因此便拐彎抹角地將通關文書交由林士明準備,林士明本質上就是個情報販子,這種本行工作自然做得極細緻,還生怕不夠真,略動手腕便從戶部裡謀了個真貨,自然在兩國關口都暢通無礙。
反正他的本名也無人知道,沈約替他弄的文書上乾脆就大剌剌地署上袁一寧三個字,通關時一寧心底暗笑,頂著真名走路的感覺還真不賴。
定遠城初建時屬軍隊屯田駐地,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才逐漸發展壯大,因此城內軍用設施很是充足,軍隊駐地也足夠規整,至於民房店鋪商用作坊……就一塌糊塗了。一寧也不急著去將軍府,而是先花了半天工夫將城內逛了個通透。反正還要在這兒耗上很久,先熟悉地形才是正經。
情報傳遞啊、藏匿啊、逃跑啊、將來都要用的。一寧暗暗嘆息,隨即又復欣喜,儘管仍是見不得光的地下生活,但邊疆的空氣明顯比越春清新了很多。
奇怪的是,之前在維茨飛雉城內待的三天,他卻沒有這等感受。
一寧發現,雖說出身南澧,又跟了個維茨混血主子,但他似乎已經打心眼裡將自己認作了一個應國人。
少爺抱的恐怕也是相同心思。
伏在將軍府的廚房灶臺下,一寧摸了摸腰帶裡插著的細管,手中滲出了些許冷汗。
雖說此行沒有任何惡意,即使被任暉逮住也無妨,不過少爺的要求是,儘量不要讓任暉發覺。大抵身為半個維茨人,做這種事情,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心理負擔。
任何府邸,最容易混進去的方式,一是爬牆,二是廚房,。
一寧爬牆的功夫自然不錯,只是這將軍府屹立城中,他若光明正大地爬上將軍府兩丈高的外牆,街上嚇著的老百姓未免就要太多了些。
所以他鑽進了運蔬菜的棚車。從飛雪樓到將軍府,這法子屢試不爽。只因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要吃飯的。
何況將軍府的人壓根就不擔心刺客。
將軍府的軍士自然都是任家訓練出來的精兵,而身為任家最忠誠的一群下屬,他們對於主子的實力有一種強大的信心。
即使不知道二十年來應國最成功的一名刺客姓任也一樣。一寧覺得,這種沒有根據的信心實在很可笑。和城門相比,這將軍府的守衛稀鬆到一定程度,任何一個三流刺客都可以成功混進來。點倒了送菜的僕役和廚房洗菜的小廝,又扒下他身上衣服,一寧把兩人塞到柴堆下,略一猶豫,皺著眉換上了那套滿是油煙的衣服,又取出易容裝備大肆塗抹了一番,開始他從未做過的洗菜大業。
這一過程攏共花了一刻鍾左右。
在此期間,廚房共有四個人,雖說準備午飯期間鍋碗瓢盆之類的聲音頗大,但也不至於沒一個人覺察到怪異聲響,可一直到洗完半車青菜,還是沒人出現要求找尋送菜的那名僕役,一寧環視身周環境,確定沒人發現自己身份,心下更是困惑。
他們難道不知道,即便殺不了任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