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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這樣,一位誥命夫人親自伺候下人,還是有些不合適。
但房裡的三人顯然不這麼認為。沈約進屋的時候,沈持風正與安生說話,見他急匆匆闖進來,忙示意他噤聲。沈約壓低了聲音,“怎麼樣了?”
沈尚書搖搖頭,安生代答道:“燒退了,但還在昏迷中。”
沈約心頭稍寬,但見安生一臉憂心忡忡,父親眉宇間也隱有憂色,知道情況還是不容樂觀。他不想父親煩憂,柔聲道:“應當無事,我對母親的醫術有信心。”
他們說話聲音極小,坐在床邊的葉雲慧卻仍是聽到了,回身看過來,道:“箭上喂的是馬錢子,毒性很烈,我實在沒什麼把握。”
沈約牙關倏地繃緊,寬大的書生袖掩蓋下,雙拳已握得發白。
任家!
他朝向父親,澀然道:“任家我暫時不會動,但是不管您同不同意,飛雪樓,我拆定了。”語氣裡大有玉石俱焚之意。
沈持風淡漠地瞥他一眼,彷彿他說了什麼愚蠢之極的話,“真正的強者,強在心志,雖然你的空門很明顯,稍微聰明點的敵人也能找到,但你也不用送到別人眼皮子底下去。
“不管你起先出於什麼原因不碰任家,你的選擇是對的,不要一時熱血毀了這個局面。”
沈約低頭應承,心裡的怒氣卻怎麼也按捺不下去。他當然知道現在動手不明智,他不清楚任家對他的身世知道多少,而且無論何等情況下,想動軍方第一高門都不容易,他那些小手段害得了普通朝臣,卻扳不倒任家。但他現在就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獅子,別人都欺上家門來了,總要吼兩聲發洩發洩。
或許還得宰兩隻兔子。
不如此不足以給安生一個交待──還有自己。
別人如果知道沈約的傻大個形象是裝出來的,或許會認為沈約深沈狡獪,必定能忍,可這屋子裡的人都知道,他真發起瘋來,不會比三歲小孩理智到哪裡去。比如第一次得知身世時的狂暴,比如幾年前那場春闈。
沈持風眼角輕輕掃過窗後一抹青色的身影,心中微微嘆息,再一次提醒兒子,“親近任暉,討好任家,現在還沒有翻臉的必要。”
沈約抿著唇,嘴角溢位淡淡苦笑,他的確不敢動。盜箭一事就是因為他計劃不周才被幾近失敗,若不是一寧身負絕妙輕功,早將性命丟在飛雪樓上了。
是他害了一寧。
他走到床邊,看見一寧平素沈穩鎮靜的臉上全是冷汗,面色青白,額上青筋暴起,疼得在被子地下直抽,葉雲慧一邊拿著手巾替他拭汗,一邊擔憂地看向兒子。他不說話,輕輕拿起床邊白色瓷盤上的黑色小箭,收到了懷中。
“不會中毒也小心些。”葉雲慧淡淡嗔怪,但她太瞭解兒子固執,也就由他去了。
沈約對父親躬身行禮,準備回房,身後卻傳來父親聲音:“你協律郎的帽子還沒撤,不過明兒個恐怕會先調你到工部,公主很快會被送到喀爾喀,這事兒算解決了,但你自個兒也注意些。”
“是。”沈約態度恭謹,握過箭的手卻灼燒般燙起來,自己驕橫無狀,仗著父親的庇護任意行事,所以才讓一寧受傷,不會了,再不會有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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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巷之隔。
任老爺子摩挲著那管三指寬的箭筒,平和道:“不用查了。”
為什麼?任暉沒有問出口,任氏軍法立家,任老爺子就是一軍統帥,小輩們無論兒孫都只是將領。
軍旅之中,只要服從,無需理由。
更何況,任暉是何等聰明樣人,立馬就明白了其中關竅。
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他問爺爺,為什麼?
為什麼任家要做出這等幾近謀逆的事來?
任老爺子半靠在床頭,邊上站著自己最親的孫子,那顆乾枯皴裂的心忽然變得有些沈重,壓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任暉忙撫著爺爺的背給他順氣,任老爺子擺擺手,拒絕了孫子的好意。“暉兒”,他黃濁的眼裡全是疲憊,“爺爺撐不久了。”
任暉心裡一酸,眼底湧起一股熱意。他不是個軟弱的人,這些年在軍中更是磨礪出鐵血性情,縱使如今病重的是父親,他也未必如此傷心。可他是病床上的這位老人一手帶大,小一輩中,只有他一人箭法是爺爺親授。他握著老人枯瘦的手,心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