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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苦;柳定國將軍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去他老家討些債罷了。”
李窯大驚,失色道:“什麼?!”
“蕭燴領軍壓進我朝境內,柳將軍乘其後空虛,取他老巢,以大人眼界,這三州之地,我等是取得,還是取不得?”柳晉站起身來,逼視著李窯。
“荒謬!”李窯道:“蕭燴乃是蕭太后的侄子,你等就不怕遼國大興兵將來討麼?”
柳晉意味深長地一笑,沒有正面答他,卻道:“遼主……是去年及冠的吧?”
“啊……”李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柳晉接著道:“遼主剛掌權,蕭太后還在垂簾,後族勢大,權勢滔天;若是倒了蕭燴這杆後族的大旗……”
李窯被他說得心中一動,不由得開始暗暗權衡起來。
柳晉垂手靜立李窯身前,待他思索了一陣後才緩緩開口道:“遼主想要來爭這三州,即便他英明神武智謀無雙,藉機奪後族之權、穩定朝野,只怕也得五到十年,有此時間,以我朝兵將之善守,早把那三州防個固若金湯了。晚生在此對大人言明,其實還是別有所求,望大人能指點一二。”
李窯此時已收起了對這年輕人的輕視之心,正視著他,想了想後忽道:“我想起來了,柳國公府有位幼子,素有智名,少時過繼給了旁支,想來便是你了。”
“蒙大人還記得,正是晚生。”
李窯嘆了口氣,搖搖頭感慨地道:“後生可畏啊,我已不知多少年沒聽人提起過敢於對遼人進兵之論了。”
“不敢,我等不過是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罷了,若是再過些年,活得越久越怕死了,只怕也只是固守之輩,不敢寸進爾。”柳晉直言道,對李窯這樣的人精,說得天花亂墜反不如直白有效。
果然李窯笑了一下,手指虛指了幾下柳晉,有些無奈地笑道:“你這狂生,還有什麼是需要來求我的?”
“我等之意,欲放蕭燴進來,堅壁清野,斷其後路,再聯合折家軍、神武軍,籠中打狗……”
白石城外十里坡 威遠軍大營
柳定國在主帳中與眾多參將就著粗糙的地圖談論蕭燴今年進兵的路線,討論了一整日後,才回到自己大帳休息,季嘯在帳中等他,見他來了,丟了個細小的紙條過來,口中道:“文卿的傳書到了,李窯給他說服了,現在正在去折家軍駐地的路途中。”
柳定國喜道:“是麼?如此甚好!”展開紙條看了一下,放到燭火上燒了,“李窯其人善謀機智,又是天子近人,若強行囚他,生怕日後不好收拾。”
季嘯輕笑了一下,玩弄著手中的小酒杯,暗道:如此也好,沈教頭那一步棋可以省了。
離京前季嘯多布了一手暗著,給沈教頭備了份無色無味的劇毒,若柳晉說服不了李窯,便讓沈教頭暗中將其毒殺,以免日後私困監軍之事鬧大,被趙官家蓋個“擅權”的帽子,使為不美。
既然李窯能被柳晉說服,說明此人心中也是有野心的,並不甘心只做個有虛權無實位的監軍,只怕也想力成此事,好日後分一杯羹去。
季嘯緩緩轉動杯子,略有些諷刺地想:人追求權勢的心,永遠都不會消失;而也唯有有追逐權勢之心的人,才好控制——權之一物,真如含了劇毒的美酒一般…… 41
……為什麼要有你?
哥?
……每個人都說我有一個特別聰明的弟弟!父親也拿我跟你比較!
哥哥?
……為什麼要有你?
“老爺,到貴遠縣了。”
柳晉懵了一下,甩了甩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斜靠著車廂睡著了。
在小廝的攙扶下起身下了馬車,天色正近黃昏,隊伍已在小鎮中一間不知名的客棧前停了。
客棧的老闆跑出來,點頭哈腰地將主人模樣的柳晉迎接進去,丁隊計程車兵們則在陳四喜的指揮下安靜地將車馬入園。
三天前在京城外與李窯一夜長談後,李窯主動地表示可親自去說服神武軍動兵,柳晉在這頭髮發白的老太監眼中看見死灰復燃的野心之火,笑著答謝了,並以示親近之意地將其中許多機密事告以他知;李窯果然十分激動,他已經被人遺忘了太久了、他也渴望回到權力的中心,當下對柳晉保證:只要事成,趙官家絕對會給威遠軍一個正式的動軍名義,絕不讓任何人有機會以“邊將擅權”的名義來參柳定國一本;柳晉聽了,自然大喜,兩人一拍即合,李窯領著他的十幾騎親衛去神武軍駐地,而柳晉則在陳四喜帶領丁隊的保護下往折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