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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折磨已然讓他負荷不能,他無聲的看著雲蕭然忙前忙後,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那雙他熟悉的眸子裡,雖然有著憤恨和不理解,但是卻不曾有半絲的鄙夷而感到莫大的安慰。隨之,連抬臂的力氣都沒有就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日頭落西了。還未完全清醒的夙瑛,稍稍的側頭,隔過幾層掛紗簾,搖曳的燭光,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點的蠟。垂下眼,略微蜷縮了下身子,卻不曾想到如此細小的摩擦聲音居然聽起來如此的響亮。緩緩地感到迎面有著股溫柔暖風吹來,抬頭,看到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床前的徒弟,這麼看他還真的是比之前俊俏了好些。
夙瑛確不知雲蕭然是怎麼會出現在那裡的,但是當目光觸到那落在地上的錦袍大衣和,梅花簪紅。那一刻,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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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蕭然離席離得算是最早的一部分,但是他卻免不了好奇,走了之後復又折回了在宴會廳後面的廚房。冥冥之中,他竟然看著一個著著月白錦服金絲湘繡,豔紅中衣的若隱若現的美男子從袖口中取出一包藥粉,全部的混在了那瓶酒中。躲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著夙瑛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下那瓶中暖酒,繼而也沒有落下那些聽戲大爺們臉上雀躍無比的表情。直到他們抬著夙瑛離開宴會之前,他看著那些人目光垂涎在夙瑛的醉顏,更動手開始扯開他的衣領。這些都讓躲在一旁的雲蕭然有了衝動,想劈開眾人,而搶回夙瑛。然後,他看到了冷眼看著他的總管事。
雲蕭然不知道離開了齋子的夙瑛去了哪裡。失了夙瑛的他,頓時覺得身體中的大部分力氣都被抽走了,呆坐在冰涼的臺階上。不知道多久,一個身影停在了他的旁邊。無聲的遞給他一件大衣,然後告訴他側門依舊叫好了馬車。
於是,他在夙瑛最不願意面對他的狀態下,無措的相見。
他不知道看著臉色的比窗外冬雪還要蒼白的夙瑛,除了心疼和不忍,似乎心底有著什麼更深更特殊的感情在逐漸的發芽。他管不了自己的太多感受,現時只有眼前的人就足以佔據他所以的思緒和注意力。不管剩下的兩個人到底要做什麼,想都不想就只有帶他離開這個想法最為強烈。
回宅之後,他更是裝作忙東忙西的樣子,生怕夙瑛看到自己覺著尷尬。覺得他若要是睡了過去,倒也是可以讓他暫時鬆了口氣。坐到夙瑛的床頭,看著和衣而睡的他即使已然入睡卻還是緊蹙的眉頭,心疼不已。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幫他寬衣,讓他休息的更為舒服一些。可是,就在他輕手輕腳的把衣物褪到僅剩下貼身中衣的時候,夙瑛身上的種種舊傷,一絲都難以掩蓋。那些絕對不可能是因為練功而受的上,手,就那樣控制不住地拂過夙瑛的背,即使好多的早就成疤,新傷也基本上都結了痂,但是看著他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淚,就那樣無意識的滴落在他的肩頭上,慢慢的,蘊溼。似是失神了一陣,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把被褥再一次幫他攏上,看著他比之前越發憔悴的臉,又不禁黯然神傷。難道這就是在這個戲子人生中所必然要付出的代價麼。雲蕭然不知道誰可以幫著他解答這個問題。自進齋從師以來,所有人都因為他的師父是夙瑛,而對他愛恨交加,從未有跟其他人有過任何的深交。但是,他卻知道凡是他在後院中修學時發生的大小事情,這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師父卻都知道的鉅細無遺。或明,或暗的幫著他懲罰那些欺負虐待他的人,從不在乎那些人的背後是有什麼樣的大頭撐腰,得罪什麼樣的嘴臉,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把他罩在自己的羽下。夙瑛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爭執的人,他是寧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懶人,但是似乎自從他的出現,有些改變在潛移默化中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但是,卻也只在他的身上。似乎,連夙瑛自己的事情,都不甚如對待雲蕭然的事情上執著。慢慢的,他才發現,夙瑛從來從不曾在乎那些流傳在眾人間關於他,紫翎還有其他捕風捉影的事情,但是對於雲蕭然的任何是非,他都比旁人來的在乎。而這認知,讓自幼受盡人生冷暖的雲蕭然的內心,對這個師父,有著比師徒情還要更深的感情,交雜著親情,或許還有那麼一些未知的也難以解釋的情竇初開般的少年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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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自那日之後,雲蕭然就再也沒有嚷嚷著要做青伶。雖然在這和之前,他也不曾有過極為強烈的意願,但是總覺得誰入了筱鬱齋不想成為青伶呢。他也沒有在跟夙瑛糾纏著討論戲本,反而更是對舞藝突然有了很大的興趣,雖然他已然過了做舞藝應該開始的年紀。夙瑛自然沒有太深的去考慮這其中的緣由。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