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4 頁)
吻,擁著他沉沉睡去。
林之卿不動聲色地轉過身,背對著他,半睜的眸子裡閃著明暗不定的光。
他揪住被角,狠狠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直到嘴唇都紅腫才住手。
這人又要耍什麼花招。
巫傷命一去數日沒有音訊,漸漸地疫病的恐慌也傳到小城裡,人人自危。
因為這座縣城位於河流上游,雖然縣令已經封鎖了城門,也擋不住有附近城鎮的人逃來避難,城中醫館中擠滿了來抓藥防病的百姓,一時間連最尋常的艾草板藍根等藥草的價格都水漲船高。
荊衣賣出去最後一口棺材,也在壽材店門前高懸了“歇業”的招牌。巫傷命在這裡住了三四年,積攢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藥草,後園裡也開闢了一塊菜園,種植藥草與果蔬,加上最初搶購的糧食,也能挨一段時間。
殷承煜武學修為最高,兼懂一些醫理,便把給林之卿調養的活兒攬了過來,林之卿雖然心裡煩他,但面子上總要敷衍幾分。
反觀殷承煜,暴虐狂躁的性子收斂起來,把那對人的溫柔細膩都拿出來,真真是能把冰人都化掉。可惜他這幅做派在林之卿眼裡,卻有如洪水猛獸,避之不及。
一天兩天,殷承煜還能把那溫柔的面具牢牢貼住,可是不是被林之卿冷冰冰地刺回來,他也覺得很不舒服。
他這樣的人,一輩子何時有過這樣地做小伏低,還不被人領情。
雖然還記得是他對不起人家在先,可到底心底不平,暗處就會露出野獸窺視一樣的神情,飢渴地看著林之卿。
林之卿對此束手無策,打不過也罵不過,只能每天黏在荊衣身後求庇護。
荊衣其實也是殷承煜的屬下,加上存有私心,對於幫他這一道上盡心盡力,讓殷承煜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帶著威脅。
林之卿倒是盼著他能像之前那樣一走不見人影,可惜這一回殷承煜彷彿沒有他事,連花酒也不去喝了,除了盡心為林之卿調養,就是悶在房裡,看林之卿的眼神也越來越熱切。
這天荊衣一如往常為林之卿送去湯藥。
林之卿不疑有他,一口喝下酸苦的藥,才道了一聲謝,就身子一軟,神志不清地倒在地上。
荊衣似乎並不驚訝,把他扶起放回床上,對站在門口的殷承煜道:“主子,可以了。”
殷承煜點點頭,走到窗前,把昏睡的林之卿剝光,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然後把他翻過身來,將線條流暢的後背露出來。
殷承煜著迷一樣在他精瘦柔韌的脊背上撫摸一陣,從他微凹下去的脊樑中間親吻一遍。
荊衣講一張桌子搬到床前,上面白瓷小碟中是硃砂,銀硃,石青,雄黃,花青,胭脂,洋紅,松墨八色顏料,狼毫筆洗一應俱全。
巫傷命這裡最不缺各種藥類,殷承煜將他的寶貝搜刮一空後,果真調配出了所需的顏料,巫傷命留下的一套金針也被他取來,物盡其用。
烈酒在他後背擦洗一遍後,殷承煜提筆,以林之卿的後背為畫紙作畫。
這幅畫,他早就在紙上畫了無數遍,一分一毫都不會有差錯。
墨色勾線,輕薄如鵝羽的水墨層層渲染,逐漸變成深深淺淺的青綠,纖巧繁複的葉間,胭脂色的花朵點綴其間,豔色逼人,或含苞欲放,或盛開似錦,在淺麥色的面板上,彷彿也被加了幾分生氣,栩栩如生起來。
殷承煜仔細檢查過每一處細節,都無誤後,才拈起一根金針,在燭火上一燎,才沿著已經勾好的墨線,輕輕刺破面板。
先是細黑的墨線,然後是葉脈上細緻的紋理,最後才是其間的花朵。
刺一層,便要上一層顏色。
殷承煜全神貫注於上,手上動作沒有一點偏差,待敷完了最後一層顏色,他放下畫筆,接過荊衣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他雖然是精於丹青,但真正給人刺青才是頭一回。
前朝人熱衷刺青,但本朝已經極少有人懂得這門手藝,他也不過是去苗疆時才得知那裡風俗,一時心血來潮要給林之卿打上標記。
算了算時間,林之卿大概也要醒了。
殷承煜把他身上幹掉的顏料再上了一層,塗上藥水,讓他趴著。
過了沒多久,林之卿幽幽轉醒,一睜眼就看到坐在身前,溫柔地撫摸他後背的殷承煜。
林之卿想要爬起來,才一動,背後細微的刺痛就讓他動作一停。
殷承煜按住他,道:“先別亂動,躺一會兒。”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