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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是能信的,什麼又是不能信的。
總是暗暗告訴自己,莫要再傻愣愣地湊過去上當,可卻一次又一次地失敗。
營盤裡,他明知道段景玉不該是會忘記帶曖爐的人,卻還是巴巴地把自己的營帳奉上;想著那人未出去狩獵,便急急往回趕送來烤好的豬腿肉。
許多事情,段景玉只是一個示弱的眼神、一個婉轉的笑容,便已讓他頃刻間丟盔卸甲。
而如今,竟然還是一樣的。
上官驚鴻沉默著轉過身走到石床邊,他躊躇著終於慢慢坐到了床邊。
先是伸出手把段景玉身上蓋著的、已經有些滑落的黑色衣衫拉了上去再次蓋好,微微低下頭,只見面前段景玉因為傷勢昏迷過去幾天後,一張俊俏的臉越發蒼白了起來,單薄溫潤的嘴唇也失了血色。
這樣一來,頓時顯得整個人都褪去了那抹平常的風流肆意,臉上唯一的一抹亮色便是桃花眼角那一點明豔的硃砂痣,這麼可憐兮兮地抬眼望過來的時候,真就好似一隻羸弱的小狐狸似地。
上官驚鴻心裡忽地一軟,他眼神雖然依舊遲疑著,可還是輕輕抓住了段景玉的手掌。
那傢伙似乎沒有再騙人,手掌心涼涼的,一被上官驚鴻溫熱的手握住便立刻用修長的五指反握過來。
上官驚鴻沒有開口,只是緩緩地把內力再次渡了過去,在段景玉身體裡遊走著驅趕寒氣。
段景玉微微眯眼,一雙桃花眼闔起時眼線亦是狹長上挑,在明明滅滅的篝火光芒下越發顯得風韻十足。
上官驚鴻這麼低頭看著他,一時之間也不由又有種被迷了心竅的感覺。 「上官將軍。」段景玉閉著眼,卻用另一隻手摸索著撫摸上了上官驚鴻的臉。
那樣的摸索,緩慢而細緻,好似是在回憶著什麼稀世的珍寶一般深情。 依舊是深邃的輪廓、堅毅的稜角,段景玉話音頓住,指尖停留在上官驚鴻單薄微抿的嘴唇上,過了良久,他終於喃喃繼續道:「我真想你……」
段景玉太過聰明,這輩子說過無數虛話、假話、真偽參半的鬼話,卻從未有一刻有這般的慌亂悸動感覺。
僅僅是四個字,四個字的真話,便已經讓整個胸口都震盪了起來。
「我真想你。」段景玉吸了口氣,輕輕道:「驚鴻……」
上官驚鴻指尖有些發抖,卻並沒有應聲。
段景玉也毫不在意,他搖頭笑了笑,卻慢慢撐起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球球倒好,出獵之前老是往你那兒跑,就把我一個人給扔在景玉府。我也想將軍——可將軍若不帶我翻牆,我就半點法子都沒有。」
上官驚鴻雖然不信他會沒辦法,可不知怎的,聽身畔男人輕輕地、慢慢地在他耳邊這麼說著話,卻有種難言的感覺。
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段景玉似乎渾身都沒什麼力氣似地漸漸靠上了上官驚鴻的肩膀。
他亂七八糟地說著什麼宮裡的事、圍獵中的趣事,聽起來也沒什麼關聯。
又過了一會兒,就連那麼點兒胡言亂語也聽不見了,上官驚鴻只是覺得肩膀上一沉,轉過頭便見到那人已經綿軟地躺在那兒再次睡了過去。
上官驚鴻面無表情,可是伸手摸向段景玉額頭的動作卻無比溫柔。
觸手之處很是燙手,顯然又是發燒了。
上官驚鴻漆黑的鳳眼裡閃過一絲擔憂,他扶著段景玉躺回石床上,又坐在一邊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有些僵硬地躺在了石床的另一側。
轉頭看著段景玉因為燒起來泛起了一絲虛紅的臉頰,過了良久,上官驚鴻才算是確信了身旁的人已經徹底睡著了。
像是忽然鼓起了某種勇氣一般,他伸出手、在半空中濘滯半晌、又躊躇向前,直到最後……緊緊地擁抱住了段景玉。
……
次日早上段景玉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頭隱隱作痛。
洞穴裡又瀰漫起了一股香味,上官驚鴻還是坐在那架大鐵鍋旁邊,呆呆地看著鍋裡煮的東西,他見段景玉坐了起來,才低聲開口道:「我在下面找到些穀物就煮了粥,雖不是稻穀,但總比一直吃肉好。」
他說著,又指了指床榻旁的酒壺道:「裡面新裝了泉水,喝點吧。」
上官驚鴻知道這外表總是光鮮亮麗的長樂小侯爺是多麼嬌貴難伺候,因此即使是已經想得即為周到,心裡卻還是隱隱覺得不夠。
段景玉倒是沒什麼不滿意的表情,他慢吞吞地抱著酒壺從床榻上爬了下來,又磨磨蹭蹭地挪過來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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