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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烏雲全在轉動,狂風把自己全都捲了進去,不能呼吸,不能抬頭,不能睜眼,不能聽聲,自己像個木偶一樣地聽憑這風的擺佈,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胸口巨痛,正在一口口地往外噴血,然後他就在黑暗當中躺了下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以後了,從容哭得眼全腫了,母后在床邊上也是擔心不己。風淨塵牽了一下嘴角,微笑道:“讓母后操心,兒子委實該死。”
太后好一陣地撫慰,風淨塵的心就平靜下來,自己是怎麼了,為了一個玉鳳鳴傷什麼心,自己心就當全在母后和從容身上才對。他拉著皇后的手,對從容勸慰了許多,直到累了,太后才對從容道:“好啦,別哭了,皇帝累了,你也聽上母后兩句勸,皇帝現在沒事了,你就得興高采烈的。不許再哭。”
太后臨回宮去,對風淨塵道:“皇帝,你中了龍澤的邪毒,昏迷了一個月,我就按你旨上的意思把那班人和人妖都處置了。你放心,你舅舅說了,他已經知會了北夏的盟友,那幫人,武功全廢了,流放到北邊,自有北夏收拾他們,過幾天訊息就會傳來的。”
風淨塵有心想問問青山玉家是不是把玉鳳鳴給葬了,那人妖受了十三種酷刑死了沒有。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如此關心做什麼,眼下還是休息要緊。
太后走了,從容還是不停地抹眼淚,風淨塵息了好一會兒,才問道:“究竟傷心什麼?”
“陛下,曾經答應從容,為從容的兩個哥哥報仇,可陛下卻下旨把那十三個殺我哥哥的兇手全放了,陛下從容很委屈。”
“梓童,不必如此傷心,不是狠狠處置了人妖了麼?玉鳳鳴也死了,以後朕蕩平龍澤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等些日子再替你報仇罷!朕不會食言的。”
過了幾天,林從容睡了,風淨塵卻總是睡不著,自己還在養病,朝務一直沒有過問,由舅舅他們一班老臣掌著,對舅舅自己當然不疑心,可是大權旁落卻不是好事,所以要快些好起來,用個委宛的法子將大權收回來。
他靜靜地在御花園漫步,沒有驚動任何侍衛。在花園裡有兩個當值的衛士正在交談,全不防著樹後風淨塵正在聽。
“喂喲,那玉國公可真夠大公無私的。陛下把玉鳳鳴交給他自己處置,他就真的把玉鳳鳴大卸八塊,放在刑臺上人妖的面前示眾七日。”
“哎,說真邪了,那麼熱的天,砍成了八塊,我聽說,過了七天,一點兒不爛呢?人家都說是妖物呢?”
“可不是,玉國公叫了清城派、傾霜教、明虎教等八個教派作法,用法器把那八塊屍身鎮到八個地方啦,這下就作不了怪了。”
風淨塵的心中一個翻轉,幾乎想吐。自己把玉鳳鳴交給玉國公是一片好意,想讓玉鳳鳴有個全屍。沒想到,這玉國公忠字當頭,又加上對這兩個兒子恨得極了,全然沒有一點兒父子之情。把他分成了八塊,鳳鳴那麼個溫靜人兒,被分成了八塊。風淨塵用力抓住了樹枝,差點兒又想吐血了。
“怪的,還不止這些呢?那人妖死了孿生哥哥,別人以為他一定呼天搶地呢,恨他的人都來看他傷心斷腸。可人妖卻拼命地唱歌,啞著嗓子,幾乎不停地唱了七天七夜,最後連聲音都分辨不出來了,還在唱,他唱什麼呀?孿生哥哥死了,哭死還來不及呢?還有興致唱歌?”
“不知道,那人妖可也真熬得住,那十三種酷刑,一天一樣就愣是熬下來了。最可憐的是他肚子裡的那個孩子,說是孽種,打了三次,最後用鉤子活活鉤下來的。聽說皇上說,龍澤散佈瘟疫,所以要拿孽種來抵命。我聽說,還是活的那,小腳小手就拼命地顛,叫扔到咱們到天鴻城背後烈焰山那做火山的口裡了。”
“那人妖死了沒有?”
“沒有,我聽人說,都十來次沒氣了,又叫幾個醫谷的大夫給弄活了,聽說皇上怕六月的太陽把他曬死,押在地牢裡頭呢?”
……
風淨塵一步步退回宮去,事情不是這樣的,不是他要這樣做的,孩子是無辜的,罪不致死,母后怎麼可以假傳聖旨到這個地步,連個剛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這,這也有些過份了。
第二天,他召集了二品以上的大臣到上書房,宣佈了自己的決定,除了然明娘娘的兩次大祭外,就將人妖交給十二大門派和鴻雁二十四家顯貴去處置,別把人妖弄死了就行。他實在是不想再見人妖了,不想再見人妖那雙空洞的眼睛。人妖一直在唱歌,他在唱什麼?他不傷心麼?鳳鳴為了他死了,他一點都不傷心麼?
回到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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