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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脈象甚是奇特,經脈中陽氣過盛,陰陽調和失度,於奇經八脈皆有損傷。不瞞二叔說,這等脈象小侄以往曾見過,那人是因修習一部斷陽經所致,想來二叔也是修煉此經的緣故方才至此。這斷陽經固然威力奇大獨步武林,只是二叔習練法門不對,便於身體有損,再練下去,不出三年便要魂飛魄揚了。」
此話一出,陰寒生臉上已是微微變色。
「賢侄果然是姜神醫高徒,連我練得是何心法竟也看得出來。」
男子頷首輕笑,眼中一抹悵然轉瞬即逝,面上仍是一派雲淡風輕,似是竟已看破生死,毫不在意。
陰寒生卻不似他那般鎮定自若,聽得叔叔只剩三年性命,已是焦慮如焚,一把攥住懷風胳膊,「兄弟,家叔這病可還有救?」
懷風斟酌片刻,道:「大哥曾說二叔習練斷陽經多年,按理說,早該內力反噬才是,如今我探脈細看,見二叔丹田、氣海兩穴中隱現躁動,卻還壓制得住,尤其心脈平穩,尚還有一線生機,想是二叔曾得名醫指點,用甚法子護住了心脈,是以竟能拖延至今,只是二叔若再練功不輟,怕一年之內這心脈也將不保,為今之計,還請二叔莫要再練這等功夫了,平日裡也切切不可與人動手使力,小侄以針灸藥劑從旁調理,雖不能根除病痛正本歸元,但維持住現下這般情狀,再活上十年八載,倒也不算甚難事。」
「如此已是甚好。」
男子眉梢輕揚,意態悠然,毫不以生死為念。倒是陰寒生仍覺不足,但見叔叔神情平和,也只得將一腔心酸壓下,陪笑道:「十年八載長得很,我趁此間功夫再去四處尋些靈丹妙藥回來,總能讓二叔頤養天年的。」
男子便笑著搖頭,「生有何歡,死有何懼,順其自然便是。」
懷風診完脈,走到一旁細細思索,沉吟半晌,開出一張方子來,裡頭君臣佐使之藥無不思之再三,寫完看了一遍,又略作改動,調了幾味藥的分量,重新謄了一遍,交與陰寒生。
「照方子煎了,每日早晚各吃一劑,先吃上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再來診脈開方。」
想了一想,又道:「待我回夷陵去,再製些扶正歸元的丸藥派人送來,以備不時之需。」
陰寒生於藥理一竅不通,看了兩眼便將之交與二叔。
男子拿過看了看,眼中便帶出些讚許之色。
「我仰慕姜神醫已久,惜乎一直未能拜見他老人家,可謂緣慳一面,倒是與他的傳人頗有淵源,先後兩次危難均得以續命保身,均可說是承惠於他老人家,改日定當前去出岫谷拜祭才是。」
他語意誠懇,絕非虛詞偽飾,懷風聽了便心中一動,想他說與舅公傳人頗有淵源,那便該聽說過母親之名,且他又是姓陰,說不得與生父也有甚瓜葛,不妨向其打聽一下生父來歷,便道:「二叔說與舅公傳人有緣,那可曾聽聞過慕紫菀這名字嗎?」
第五十二章
男子一怔,神色倏然凝重,緩緩點一點頭。
懷風見他知道母親,十分高興,急急追問:「那二叔可知她嫁的那位陰七絃陰公子祖上何方?是何來歷?」
聽他如此問起,男子臉上浮現出些許疑惑,又有些古怪,反問道:「賢侄何故問起此人?」
懷風聽他口氣似知曉生父其人,又是緊張又是興奮,一雙眼亮晶晶看過來,全沒留意叔侄倆神色怪異。
「慕紫菀乃是家母,陰七絃是小侄生父,二叔若是知曉家父來歷,還請見告。」
他話音未落,男子已勃然大怒,一把抓住他左臂,冷笑道,「紫菀身懷六甲之時便已隕故,我哪兒來你這樣大的兒子,簡直胡說八道。」
說罷手下用力,竟是盛怒之下要將懷風手臂一折兩斷。
他這話出口,懷風已是呆了,待左臂上傳來一陣劇痛方才驚醒,他習武多年,身體反應已成自然,左臂一旦被擒,不及思索,右手已兩指併攏如劍襲向男子曲澤穴。這一襲中運起內息,出指如風,男子不料他招式如此迅捷,若不撤手,曲澤便要被點中,情急下鬆開懷風左臂,使一記綿掌反拍懷風右腕。
他出掌無聲無息,懷風卻不敢輕敵,變指為掌迎上去,兩掌啪地擊在一起,內力交攻,兩人均覺一道大力傳來,急忙收掌後撤,各退了幾步卸去掌勢方才站定。
這幾下變招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陰寒生不及阻止,已見兩人對掌後又各自分開,焦急中擋在懷風身前,向男子求道:「二叔息怒,懷風並非信口雌黃之人,這其中定是有甚誤會,且讓他說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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