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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自然叫他去尋你。」
兒子便在眼前卻帶不回來,嶽長松乾著急又無法可想,便想賴在這裡也是不能,只得告知了自己落腳之地,垂頭喪氣告辭而去。
待他走了,沉煙去叫門,「他已走了,出來吧。」
敲了一會兒裡面仍是不應,也急起來,懷風勸道:「讓他自己清靜清靜吧。」
拉著沉煙回了正屋。
過了個多時辰,懷風用完飯在燈下讀書,千鋒推門進來,兩隻眼圈紅紅,顯是剛剛痛哭了一場,見了懷風,低低道:「公子!」
剛叫了一聲,嘴一癟,又要流下淚來,趕忙拿袖子揩了兩下,好歹忍住了。
懷風嘆口氣,「莫要哭,有什麼話只管說。」
頓了頓,「你若真是不願隨他去,我自然也不會硬趕你走。」
千鋒愣愣站了一會兒,忽道:「公子,我小時候無時無刻不盼著他來接了我和娘走,今日真的見到了,卻又恨他恨得不行,但凡他早來幾年,我娘也不用那麼早死。他一味害怕他那大老婆,又哪裡將我娘放在心上,若非他家裡沒有男丁,怕也根本想不起來還有我這麼一個兒子。」
懷風想了想,柔聲道:「他固然有虧欠你們母子之處,只是倒也並非存心,雖說晚了些,畢竟是前來尋了,且你身為人子,便有天大委屈,他亦是你尊親,不可心懷怨恨。」
說得千鋒垂下頭去。
似嶽長松這等怕老婆到不敢認領親生兒子的行徑,懷風雖然頗為不屑,但事關千鋒前程,便不肯稍露鄙夷,只勸道:「看嶽場主穿戴,想是家中豪富,他只有你一個兒子,此番來接你回去,定然是要立你為嗣的了,強過你在這裡為奴千百倍。你也漸漸大了,總不成一生給我做書童吧。現下這般機遇千載難逢,你若拒他於千里之外,一來不合孝道,二來也不免耽誤了自己,何苦來哉。」
千鋒眼巴巴瞅著他,「公子,你這是要我跟他走?」
「認祖歸宗,份數應當,自然是該跟了你爹去的。」
懷風笑一笑,「你們父子便有芥蒂,日後住在一起,慢慢消弭便是,他心中歉疚,定然會加倍愛護於你,總歸是樁好事。」
千鋒聽了便怔怔的不言語。
懷風見他心思已有些開了竅,也不催他,只道:「回去再好好想想,想通了來告訴我。」
打發他回屋去了。
接下幾日,千鋒神思不屬,終日恍恍惚惚的,懷風也不叫他幹活,由得他去。
那嶽長松卻是沉不住氣,每日一早便來藥師堂探看,見兒子躲在後院不肯見他,縱然沮喪非常,卻不肯離去,每每坐到藥師堂下了門板才走。
到了第五日上頭,千鋒終於想通,跟懷風道:「公子,我想明白了。」
「哦?」
「我再怎麼怨他,他終歸是我爹,我需跟著他走。」
懷風聽了也自為他歡喜,「甚好,我這便請他進來,你們好生敘一敘。」
說罷去前堂告知了嶽長松喜訊。
那嶽長松聽了兒子肯認親簡直喜不自勝,奔進後院抱住千鋒,老淚縱橫,「我的兒,這些年委屈你了。」
千鋒讓這一抱觸動赤子心性,眼淚滾了幾滾,撲簌簌滑落面頰,低低叫道:「爹!」
第四十九章
千鋒父子這一相認,可謂皆大歡喜,嶽長松老來方得此子,其喜悅之情自不待言,當晚便在夷陵最體面的一家酒樓宴請懷風及水沉煙,席間奉上千兩白銀。
「千鋒這孩子品性淳良,我是極喜歡的,且如今他認祖歸宗前程似錦,我自是代他高興,這酬金便免了吧,也不枉他服侍我一場。」
懷風出身富貴,這區區銀錢又怎會放在眼中,也不去接,便取出千鋒身契當眾燒了。
嶽長松這下更是感激不盡,執意要手下將銀子送去藥師堂。懷風暗忖若再拒卻恐傷了嶽長松顏面,這才不再推辭,由他去了。
嶽長松感念水沉煙育兒之恩,亦送了許多綾羅釵環與她。
水沉煙惱他薄情,也不說謝也不推辭,始終神色冷淡。
嶽長松自知理虧,倒也不惱,只好聲好氣賠笑。
嶽長松既得了兒子,便急於回家,又過兩日,便匆匆帶了千鋒啟程,臨行前來藥師堂辭行,千鋒拉住了懷風與水沉煙的手話別。
沉煙一手拉扯他長大,便如親弟弟般,眼見分別在即,悲喜交集泣不成聲。千鋒亦是淚眼汪汪,嶽長松便在一旁勸慰不已。如此依依不捨中,萬安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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