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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無人可託,只得帶紫菀回返總壇,途徑蘇州,卻遇上了雍祁鈞。」
陰七絃微微眯起眼睛,口氣中無盡傷心怨毒。
「雍祁鈞與我年齡彷彿,在神兵谷時也最為相得,他那時奉旨督辦漕銀,需在江南駐守,我跟他說起自身窘況,求他代為照看妻子一段時日,他便一口答應下來,我自然也極高興,當即請出紫菀與他相見。誰知他一見之下便即大驚失色,還一口叫出紫菀閨名,我不知他兩人竟是認識的,也是吃驚不已。隨後雍祁鈞解釋道,紫菀乃他救命恩人,兩人原是舊識,他不知我娶得便是慕家小姐,這才驚訝萬分。我自然深信不疑。待酒席過後到了無人之處,紫菀講起他二人結識經過,說道雍祁鈞昔日中毒被她救起,隨後還曾上門提親,被她婉拒,故此不願到雍祁鈞行轅中待產,恐增尷尬,我卻不以為意,想我們二人數年同門之誼,我這位三師兄定然不會以此為嫌。變亂將至,我實無把握保得紫菀平安,終於將她送到雍祁鈞身邊去。」
陰七絃說了這半天,時辰已近三更,三人均毫無睡意,陰寒生約略知道些舊事,也還罷了,懷風卻是心潮澎湃難以自制,問道:「後來呢?」
陰七絃嘿嘿冷笑,「後來雍祁鈞騙我你娘已死,我悲傷過度之下內息失調,斷陽經反噬之力當即發作,險些便要如大哥一般一命歸陰,幸得你娘調配的那些藥丸才保住武功性命。饒是如此,亦大病一場。何不歸便趁此機會再掀內亂,我無力壓制,只得叫出斷陽經讓出總壇,帶寒兒避居他方,蟄伏廿餘年,方將此地奪了回來。」
「這二十年中,我怕寒兒步我後塵,不准他再練斷陽經,只教了他神兵谷功夫,我自己卻仍是勤練不輟,便是怕不敵何不歸。這何不歸倒也不負我望,將閣中事務打理得一派興旺,那斷陽經也練得不錯,竟是練丟了自己性命,白白將基業返還於我。」
說罷,哈哈大笑,然笑聲中卻藏了無盡悽楚憤怒。
待笑夠了,陰七絃收起狂態,仍是一派雍容淡雅,溫言囑咐懷風,「何不歸送你那幅斷陽經乃是祖上傳下來的原本,你好生收著吧,只是千萬不可習練。」
懷風早已將經上功夫練熟,因修習得法,現下一身內力雖尚不及陰七絃渾厚,但以精純而言卻有過之而無不及,陡然間聽到這樣一句,臉上神色便有些不自在。
這等細微之處如何瞞得過陰七絃之眼,想起方才與懷風對掌時竟沒能佔得絲毫便宜,疑心大起,一驚之下一把抓住懷風手臂,問道:「你實話與爹爹說,那經上功夫你練了沒有?」
他擔憂親兒,以至面色大變,懷風看在眼中,又怎忍心欺瞞,囁嚅半晌,只得實言相告。
「孩兒已修煉兩年有餘。」
這下不止陰七絃,連陰寒生亦大驚失色,連叫糟糕。
事已至此,懷風也無意再行隱瞞,咬牙道:「爹爹、大哥不必擔心,我本就身有殘缺,算不得全人,正應了修習斷陽經的法門,便是練了,亦絕無性命之憂。」
他一說完,陰七絃陰寒生盡皆愣了。
「你……你說什麼?」
陰七絃隱約明白懷風之意,卻無論如何不敢相信,懷風無法,只得將安王妃戕害自己一事從頭到尾講了,還未說完,陰七絃已是怒不可遏,雙目赤紅幾欲滴出血來。
「雍祁鈞,你搶我愛妻,連我的兒子也遭此毒手,你好,你好……」
他甫得親兒,正是滿心歡喜,卻又聞此噩耗,不啻晴天霹靂,盛怒之下止不住渾身發抖。
懷風見了他怒發欲狂的樣子,又是擔心又是害怕,撲地一下跪倒抱住了陰七絃道:「爹爹彆氣,那安王妃被囚多年,已得了報應,安王爺也早去了,這仇是報不得了,時時刻刻記在心中也不過徒增怨懟而已,孩兒這幾年遠離平京,過得很是安樂,如今尋到您和大哥,更是隻有歡喜,待把孃的遺骸運回來,咱們一家日後便平安喜樂過日子,把那些舊事都忘了吧。」
懷風在平京長到十八歲,喜怒哀樂俱在王府之中,豈是說忘就能忘的,只是想到養父待他雖勝於親生,卻是害他父母離散的仇人,哥哥雖疼他愛他,偏又不是出自兄弟之情,一想起來心中便煩亂異常,寧可忘得一乾二淨。
陰七絃惱恨不已,怎肯善罷甘休,想那雍祁鈞死了,尚有他的後人在世,總要去滅了他滿門方才出了這口惡氣,可見懷風含淚苦苦哀求,竟是不願再與安王府有任何糾葛,衡量再三,終是疼愛兒子之心佔了上風,雖滿心不願,仍是答應下來。
「好,便算雍祁鈞走運,早死幾年,咱們不去尋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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