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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可醒了嗎?」
「大哥回來了?」
開啟門一看,便見陰寒生正笑嘻嘻站在門外,身邊小二託著個木盤,上面一碗熱騰騰銀絲面並一壺熱茶。
「兄弟睡了這般久,想來也該餓了,為兄便叫廚房做了面來與你。」
「多謝大哥。」
將吃食放在桌上,小二退出去時帶上了房門,屋中便只剩了兩人,面卻只得一碗,懷風便問:「大哥不吃嗎?」
陰寒生坐下,倒了杯茶啜飲,笑道:「我已在外面吃了,你莫要管我,吃你的就是。」
懷風這一覺睡得悠長,確覺有些餓了,也便不再客氣,吃了起來,一面吃一面問:「大哥這是去哪兒了?我竟不知你何時回來的。」
陰寒生眨眨眼,「借錢去了。」
「哦?」懷風一喜,「大哥於這鎮上有朋友?」
「非也非也,」陰寒生慢悠悠搖一搖頭,「我頭一次經過此鎮,哪兒來的朋友。」
見懷風不解,笑眯眯道:「這鎮上最大的一家財主姓陳,家中良田千頃,店鋪十餘處,端的殷實,銀錢堆了滿庫,他一家人也用不了這許多,白放著也是放著,為兄便去借了些來,幫他花用。」
鬧了半天仍舊是偷,懷風不禁駭笑。
陰寒生伸手入懷,將一方手帕結成的包裹開啟,露出裡面七八張金葉子,另有兩錠元寶,總有五十兩的樣子,一起推倒懷風跟前,「我明日需回家一趟,怕是不能再陪兄弟同行,這些給兄弟當做盤纏,一路花費應是儘夠了。」
懷風一驚,「大哥家中有事?」
陰寒生淡淡一笑,「朱桐這幾個手下沒能回去覆命,想來此時他已知我沒死,不免還要生事,需及早回去料理了這人,以防肘腋生變。」
見懷風眉目間流露出擔心之色,心中一陣歡喜,安慰道:「這姓朱的已無臂膀可依,處置起來甚是容易,兄弟無需多慮,待為兄料理妥當,定當再去夷陵與兄弟把酒言歡。」
懷風自是信他手段,放下心來,道:「大哥此去還請小心,小弟便在夷陵靜候大哥佳音。」
翌日天還未亮,陰寒生已先行離去,帶懷風起身找他辭行,屋中已是全無人蹤,悵然若失下去櫃檯結賬,那掌櫃的殷勤道:「與您同來的那位大爺已將賬結了,另外還留了匹馬與客官,小老兒這便叫人去牽。」
不多時小二牽了匹棗紅馬過來,那馬想是這裡集市上買的,不算十分神駿,倒也結實耐騎,且鞍鐧轡頭一應俱全,懷風不想這位義兄這般細心,心中一暖,撫了撫馬頭,揚鞭一策,向北而去。
夏日炎炎,天上沒有一絲風,柳梢都似讓日頭曬蔫了,無精打采垂著。
晌午才過,人人俱在家中納涼避暑,整條街上沒有一個行人,各家鋪子雖都開了門做生意,看店的夥計卻各個懶洋洋的,見無主顧上門,便趴在櫃上瞌睡。
藥師堂大門敞開,夥計正耷拉著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搗藥,這時分店中並沒有一個病人,懷風空閒下來,便回了後院去歇午覺。無奈外頭蟬鳴一聲噪過一聲,才盹了小半個時辰便被吵醒起來,這下沒了睡意,只得起身洗了把臉,鋪張宣紙在桌上,研了墨練起字來。
一篇行楷堪堪寫完,忽聽見院中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緊接著哐噹一聲門被撞開,千鋒滿頭大汗闖了進來。
「怎麼了,這般毛毛躁躁的?」
懷風放下筆,見他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奇道:「身後有狗追你不成,慌成這個樣子?」
「不……不是狗。」
也不知是熱的還是急的,千鋒面色陣紅陣白,好容易喘勻氣息,磕磕巴巴道:「公子,我……我闖了禍,有人……有人在後面追我。」
懷風一驚,撂下筆,「闖禍?什麼禍?你都幹什麼了,怎麼會讓人家在後面追?」
千鋒垂著頭,委委屈屈道:「今兒個是我娘忌日,我去城外上墳,半路口渴得厲害,便去道旁茶棚裡討碗茶喝。那茶棚裡坐著七八個北邊來的客商,其中有個又搞又黑的老頭兒,一見我進來便不錯眼珠的看,我……我就惱了,罵了他幾句。」
講到這裡,又羞又惱,嘴巴氣鼓鼓地撅起來,「這人都四五十了,看起來也有些體面,卻恁的不知廉恥,我罵他,他還來拉我,問我叫什麼,家中還有何人。我氣不過,便使出家傳的功夫打他,我沒帶刀,就隨手抄了那茶棚裡一根燒火棍使,倒也趁手。誰知那群人是一夥兒的,俱是他手下,還都是會家子,那老頭兒猝不及防讓我打了兩下,跟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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