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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瞧了笑話去。
兩人這樣默不作聲喝完了一壺茶,陰寒生尷尬漸退,抬起頭來,見懷風仍舊垂首低眉,知道他是怕自己難堪,越發喜歡他溫柔厚道,輕咳一聲,道:「我這人生於草莽,時常與些個宵小之輩打交道,日子久了,難免多疑偏狹,比不得兄弟寬厚待人,叫兄弟見笑了。」
懷風衝著他微微一笑,輕輕道:「寒生兄是怕我吃虧,方才如此提點,我省得的。」
一笑間,語似春風眼如彎月,陰寒生心中便是一動,衝口而出,「兄弟,我心中有個計較。難得咱們兩個投緣,又是同姓,何不結為八拜之交。愚兄雖不才,手下倒也有幾個使喚之人,稱得上一方豪富,兄弟若日後有甚難處,愚兄定然不吝援手。」
他語出誠懇,懷風如何看不出來,當即欣然應允。
「蒙寒生兄不棄,兄弟求之不得。」
陰寒生大喜,走過去拉他,「好,我們這便對天起誓,從此結為兄弟。」
他兩人俱是不拘小節之人,也不設甚香案,只走到屋外,燃起三注清香插於地上,對月拜了八拜。
拜完,陰寒生握住懷風右手,喜道:「家父只生一子,我自小便無甚兄弟姐妹,一個人甚是孤單,不知怎的,那日在醫館一見到你便覺似曾相識,與你說話,只覺可親,當時便想,若能有你這樣一個兄弟可該多好,不想一問之下,你我竟然同姓,這可不是天作奇緣,合該讓你我結成兄弟麼。」
又道:「日後兄弟莫再喚我寒生兄,叫我聲哥哥便是。」
懷風一怔,眼中閃過一絲傷痛,隨即垂下眼簾,再抬起時,又是一派溫和笑容,喚道:「大哥。」
這「哥哥」二字他叫了不知多少次,一撥出口,腦中自然而然想的便是懷舟,心中便是一痛,無論如何叫不出口,只是見陰寒生雙目殷殷望著自己,又不忍讓他失望,只得喚了一聲大哥,以作區分。
陰寒生卻不知這其中就裡,極是高興,扶懷風站起,又將自己繫著的一條鹿皮漆金的腰帶解下贈予。
「這腰帶正中暗含三枚毒針,一按帶扣便可向前發射,快捷無論,只需敵人站在十尺之內,任他通天本事也避無可避。兄弟素來與人為善,想來是用不到的,只是世事無常,留著防身也是好的。」
他將這等隱秘的暗器拿出來送與懷風,其心意之誠可想而知,懷風也自感動,只是身上一時無甚東西可以回贈,不由笑道:「多謝大哥,只是小弟身無長物,一時卻找不來甚東西贈你。」
陰寒生哈哈大笑,「得兄弟叫這一聲大哥,愚兄已不勝欣喜,又豈是區區身外之物可比。兄弟如此說話,那可是忒見外了。」
「大哥說的是,是小弟過迂了。」
聽陰寒生這樣一說,懷風亦覺自己多慮,不由相視而笑,歡欣無限。
兩人在谷中又住兩日,懷風到韓家村去找到韓老四,好生謝了一番,留下些許銀子,囑他繼續照拂谷中一應物事,又請了兩個村人將何不歸墳塋重新休憩一新。
晚上回到谷中,陰寒生得知他修了何不歸墓,搖了搖頭,似是怪懷風多事,懷風微微一笑,只做不解,諸般事畢後,便收拾了東西與陰寒生回返夷陵。
出谷時已是二月底,天氣回暖,道路兩旁一片翠綠,湖南路本就山水秀美,武陵一脈更是得天獨厚,行路間但見山花爛漫鳥雀爭鳴,景緻迷人。
因這兩日一直陰雨連綿,山路溼滑,兩人便不敢策馬,只緩韁而行,細雨中沿著山道一路觀景,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這山道有十餘里長,一側挨著山壁,一側便是條山澗,澗水因雨暴漲,一條小澗竟長成了五六丈寬的河道,再有一尺,河水便要漫到路基了。
懷風扶一扶頭上斗笠,手指一伸,「拐過前邊那處山彎,再行上七八里,便可通往官道了。」
那山彎處道路頗窄,僅容一馬通行,懷風在前帶路,先行策馬透過,正要回頭招呼陰寒生,便聽山壁上一株梧桐樹後響起嗖的一聲,似箭矢破空之聲,直奔身後那人而來,不由臉色陡變,一聲驚呼,「大哥小心!」
第四十五章
話音未落,陰寒生已側身後仰,便見一支羽箭凌空射來,自他身前劃過,落入湍急澗水之中。
便在這一瞬,陰寒生就勢後翻躍下馬背,自地上撿起一枚石子運勁向樹後打去,旋即便聽見樹後一聲痛呼。
「出來!」
陰寒生抽劍在手,衝著山壁冷冷一笑。
懷風也覺出不妙,躍下馬背站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