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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
懷風一凜,脫口而出,話一出來才覺過於急切著了形跡,卻也顧不得許多,辯解道:「他這一路上追問我這幾年去向,我只說跟著舅公學了些醫術,從未說過別的,他決不會知道我同厲冤閣有關,更加不會背後謀算我什麼。」
咬了咬牙,繼續道:「他一早知道我不是他親弟弟,卻向皇上求情赦了我死罪,要我回去,是怕我無人照應,不想看我在江湖上漂泊無依。」
陰七絃冷冷一哂,「雍祁鈞和那毒婦生出的兒子竟有這般好心腸待你?」
語氣大是輕蔑不信。
懷風暗忖不該再於此事上糾纏不清,實該就此打住默不作聲,但見父兄言辭間於懷舟頗多鄙薄,不由代懷舟不平,忍了又忍,還是道:「爹爹,這是真的,他待我一直都好得很。」
陰七絃不屑道:「好得很還餵你吃化功散。」
懷風呼吸一窒,頓了頓,聲音變得又低又輕,「他是怕我不肯跟他回京,方才出此下策。」
見他吞吞吐吐,眉宇間一層隱憂,陰七絃哪裡肯信,沉聲道:「真也罷,假也罷,我也懶得深究,不過他掠走你卻是千真萬確,我陰七絃的兒子豈是叫人欺侮的,他既敢欺到我厲冤閣頭上來,少不得要叫他拿命來償。」
懷風腦袋登時嗡的一聲。
他這些時日見識過了厲冤閣暗殺的手段,實是防不勝防,懷舟回京之路有千里之遙,本已有廣陽王窺伺在側,再來一個厲冤閣,如何能夠抵擋,不禁大急,噗通一下跪倒,緊緊攥住父親衣襬,求道:「爹爹,求你千萬莫要殺他。」
他急切之下容色大變,一張臉頃刻間毫無血色,雙手都在微微發抖,「爹爹,我同他雖不是親兄弟,可這幾年他卻一直拿我作親弟弟看,疼我寵我並不遜於您和大哥,甚或有過之而無不及,便是後來知道我不是宗室子弟,待我的心意也絲毫不曾變過,他這次帶我回京,只是想照顧我一生一世,實無惡意。爹爹,咱們雖與他家仇深似海,可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與他無干,求求您饒了他吧。」
他歷來行止溫雅語聲和緩,這時聲音尖利儀態盡失,將陰七絃和陰寒生都唬了一跳。
陰七絃本就對雍祁鈞心懷怨恨,見懷風竟如此維護其子,不禁怒上加怒,便不肯答應,只伸手去攙他,「起來說話。」
孰料懷風倔驢一樣便是不起,一雙眼一錯不錯看著父親,目光中滿是哀求,「爹爹不答應,我便不起來。」
相處半年多,懷風已多少知道些父親秉性,見他雙眼微垂面無喜怒,已知父親動了殺心,說什麼也不能坐視不理。
他五官肖父,氣質神韻卻傳承於母,這時犯起倔來,嘴唇緊緊抿著,活脫脫便是慕紫菀生前的樣子,陰七絃本來怒極,見了他這幅神情,驀地憶起亡妻,心下登時一軟,可要他就此罷手,卻也不甘,沉吟半晌,見懷風靜靜地不吵也不鬧,只是一徑跪地不起望著自己,目光中自有千求萬乞,終究狠不下心讓兒子難過,緩緩道:「他當真待你不錯,你沒騙我?」
懷風見他口氣大緩,頓時一喜,忙不迭點頭如搗蒜,「當真的,不光他,他手下那些侍衛也一個個敬我如前,不敢有半分怠慢輕侮,不信你問大哥。」
說著轉臉看向陰寒生。
他方才為懷舟辯白半晌,一言一語維護有加,顯見二人情深之極,落在陰寒生耳中,越聽越不是滋味,心底隱隱生出一股妒恨,見叔父要殺此人,正覺快意,卻不防懷風殷殷望過來求助,不由心中便是一酸,接著又是一澀,但在那一雙目光之下,又怎忍心叫懷風失望,只得道:「那些侍衛待懷風如何我是沒看見的,不過我用醉魚針偷襲那姓雍的小子,他當我是刺客,先叫懷風躲起來,倒確是挺護著咱們懷風的。」
說到這兒,忽地想起懷風跳船後那安親王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冰冷嫉恨不一而足,說不出的怪異,但怪在哪裡又一時說不上來,一怔間,後面的話便卡在了嘴裡。
他話只說了一半,但於懷風已是足夠,趕忙去看父親。
陰七絃見他這副樣子,知道這雍祁鈞的兒子定然在愛子心中分量非淺,硬要殺了,定要害懷風傷心,滿腔怒火只得壓了,「看在你求情上,便饒他這次。」
隨即又冷冷一哼,「若再有一回,你便是跪折了腿,也休想我再饒了他雍家人。」
第八十章
懷風只求懷舟這一路上平平安安,至於以後,兩人再不相見,又哪有什麼下一回,當即歡歡喜喜地應了。
他知父親這次擔憂非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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