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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什麼事這般要緊,吃過了飯再去不成嗎?」
但見懷風一副十分抱憾的神態,也不好多留,只得道:「我婚期便在下月,你若還在京裡,可一定要來。」
懷風一愕,「你今日才行下聘,下月便要婚娶嗎?」
定遠撓撓頭,呵呵笑道:「夜長夢多,這般美人兒還是早些娶回家裡的好,我方才便是去李家商量婚期,磨了半晌,李閣老總算是應了。」
懷風清楚他脾性,曉得他是個急性子,喜歡上什麼東西,定是要一早攥在手裡才得安心,瞭然一笑,告辭出了門去。
自申屠府裡出來,懷風便往安王府方向行去,轉過幾條街,王府巷口已遙遙在望,只見門口停著幾輛馬車,當中一輛車雕漆畫壁,簷上掛了繡帶瓔珞等物,一看便是權貴之家的閨閣小姐出行所用,馬車在門口停了一會兒,便見大門一開,出來幾個穿金戴銀的丫頭僕婦,懷風瞥一眼幾人裝束,已知是府中一二等的大丫頭,幾人引著那馬車從一旁角門駛了進去。
懷風腳步一頓,便在巷口站住了,呆呆立了半晌,也不見那馬車出來,心裡只覺翻江倒海地一陣難受,緊緊捏了捏拳頭,掉頭便走。
入夜時分,天上掉下了幾點雨滴,起初還細細的,慢慢就大了起來,打在窗上噼裡啪啦的,聽得人一陣心煩意亂。
懷舟連晚飯也是在房中用的,直等到酉時,見那雨一時不停,越發煩躁,時不時瞅一眼窗外,凝神傾聽外面動靜,只怕雨勢太大,懷風或淋溼了去,或便不來了,一忽兒擔心一忽兒鬱郁,如此等到亥時,那雨竟漸漸小了去,又過片刻,便只剩下淅淅瀝瀝的,懷舟眉眼方得舒展,推開窗子,嗅著窗外氤氳清潤的一片溼氣,胸中一陣清爽。
燭光照到院中幾年前栽下的一棵桃樹,葉片青翠,枝椏間已結出大大小小的桃子,因還未到時候,都還泛著青,只得一顆上面帶了抹粉色,瞅著似快熟了,卻還沒半個巴掌大小。
懷舟走到院中摘下,進屋後用水洗乾淨擺在了桌上。
待外面傳來三聲更鼓,便聽窗子吱呀一聲,露出懷風半截身子來。
懷舟含笑便要叫他進來,眼一瞥,卻見懷風眉眼頭髮均給打了個精溼,身上也溼漉漉的,仿似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隻落湯雞,那笑容便擰了,皺眉去拉他,「怎麼也不曉得雨停了再過來?」
懷風任他扶著越進了屋裡,一聲不吭,懷舟起初還不在意,只忙著幫他換上乾淨衣裳,又去找巾子擦拭水漬,待揉幹了頭髮,見懷風只是安安靜靜坐在桌前,魂不守舍的,連面前那隻桃子似也不曾看見,渾沒了前幾日那股子活泛,便覺出不對來,從身後托起他臉頰望著自己,「怎麼蔫蔫的,可是心裡不痛快?」
懷風將頭仰著倚在他懷裡,靜靜靠了片刻,輕輕問道:「哥哥,你什麼時候娶親?」
饒是他百般壓抑,雙眸中亦禁不住露出些恐懼。
懷舟吃了一驚,不明他怎的突然問起這個,心思一轉,不答反問,「你盼著我娶親嗎?」
懷風鼻頭一酸,坐直了身子,片刻後回過頭來,笑一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哥哥若是娶了嫂子,便能給我添幾個小侄兒侄女,自然是好的。」
懷舟盯著那笑容半晌,一言不發,那般目光下,懷風終於再笑不出來,抿緊嘴唇,好一會兒,低低道:「你有了嫂子,便不能再似這般疼我了。」
語聲中又是委屈又是酸澀。
懷舟心中一動,想到這些年來均是自己吃醋拈酸,今日才得見他也醋了一回,眼角眉梢霎時帶出幾絲笑意,有心想逗逗懷風,但見他一副強作鎮定的神態,登時又不忍了,半蹲下來,溫溫柔柔地摟住他,「你不喜歡,我便不娶。」
懷風想笑,可又笑不出來,一雙手攥得緊緊,「你不娶妻,太后和皇上那裡都說不過去。」
實則最不依不饒之人當是安王府太妃,可懷風憎惡於她,便提也不提。
「我幾日前已和太后同皇上說了,這輩子不作婚娶,若硬要逼我,我便棄了這王爵浪跡江湖去。」
懷風猶自不敢相信,遲疑道:「誕育子嗣乃是大事,他們怎會容你任意妄為,便是皇上拗不過你,太后也是不能答應的。」
懷舟輕輕一笑,「這你可說錯了,太后城府非你我能及,她面上雖不答應,背地裡早鬆口氣也不一定。」
見懷風愈加迷糊,便細細解釋給他聽,「我現下身居高位,那是因父親與先皇同胞雙生,與今上又是同一外祖,親得不能再親,卻又無篡權之虞,這才能不受猜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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