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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飽,午飯可就吃不下了,我聽說廚房裡今兒個要做紅燒肉,還有鮮蘑燒雞塊,都是這裡廚子的拿手菜,咱們留著肚子待中午再吃可好?」
見鴻宣奶聲奶氣地說一聲「好」,極是守禮懂事,渾不見宗室子弟中常見的刁蠻任性,不由愈加喜歡幾分。
待吃過了飯,懷風將鴻宣重又抱回床上,又命人去煎了碗藥端來,放在桌上晾溫了叫鴻宣喝下。
鴻宣這時醒著,見了那黑漆漆的藥汁子便不肯喝,端端正正地坐起來,道:「叔父,鴻宣覺著已好多了,這藥便不喝了罷。」
他小大人兒似一本正經地同懷風商量,只將懷風逗得直笑,捏了捏他臉頰,道:「那怎麼成,你這病可不是一時片刻便能好的,需還得再吃上三五日藥才成呢,不然又發起病來,似前幾日那般難受可怎麼好。」
將鴻宣圈在懷中,端了藥碗遞到他嘴邊,「這藥裡添了甘草,不那麼苦的,鴻宣乖乖喝了,病才好得快不是。」
好說歹說方哄著鴻宣張開了嘴,卻是喝下之後又嘔了一小半出來,弄得被子上滿是藥味。
懷風以往也曾為小兒診治過,曉得孩童服藥不易,算了算吃下去的分量,覺著勉強也夠了,便也不急,只叫人來換過了被子,將鴻宣摟在懷裡安撫,心中暗自盤算,明日起該當將湯劑換成小粒丸藥,或還容易咽些,連著吃上個把月,便不用擔心他日後再行想起那些傷心之事。
他從未照料過孩童,未必便有這般耐性,卻不知怎的,只覺這小侄兒頗投自己緣法,越看越愛,竟拿出十二分溫柔細緻來哄撮鴻宣,到了晚上一大一小同被而眠,聽鴻宣問起父母去了哪裡,便胡編亂造搪塞過去。
第一三零章
鴻宣這一渾忘前塵,心緒便平定許多,再加上懷風著意調養,不出三四日,小娃娃又活蹦亂跳起來。
懷風恐鴻宣跑到街上讓人撞見,自他能下地起便跟在一旁片刻不離,或陪著在院子裡玩耍,或在屋中教他讀書識字。
熙朝皇子四歲啟蒙,鴻宣已在上書房裡由翰林院的老太傅帶著讀了一年多書,雖不記得身世,卻於讀書識字無妨,學過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仍背得十分流利,懷風考問幾句,見尋常字句難不倒他,又叫他寫幾個字來看,鴻宣便在紙上一筆一劃寫了「馮陳楚魏,周吳鄭王」八個字,字型稚嫩,但勝在寫得用心,頗有幾分童趣。
懷風捧著那紙著實誇了幾句,直將鴻宣誇得兩眼放光,歡歡喜喜偎在這位叔父懷裡,見懷風拿出本詩集教他念詩,便乖乖地跟著念,不多時便將一首七絕念得熟了,待掩上書本,也能朗朗誦出,竟是已背了下來。
懷風見他這般聰慧,極是歡喜,歡喜過後,也不免暗忖:生出的兒子這般天資聰穎,怪道賢妃不擇手段爭那儲位,只是運數自有天定,這孩子生來沒有帝王之命,再怎樣強求亦是枉然,到頭來不過白白送了蕭氏一族性命。
這般悠閒日子又過了兩天,這日晚上懷風哄著鴻宣睡下,心中一算,距進宮那日竟已過去了十日,懷舟那裡一直未得自己訊息,還不知該如何著急,便想著過去看看。
此刻鴻宣已睡得沉了,懷風叫了個丫頭進來,吩咐她仔細看顧好孩子,自己溜出後門,往安王府裡來。
因這些時日忙於料理蕭氏抄家滅族一事,懷舟忙得馬不停蹄,這日回府時又已過了三更,一進院門,見自己屋中亮著燈火,一怔之後便生出幾分歡喜,繼而又升起幾分忐忑,三步並作兩步地趕進屋裡,待見到桌旁那一張笑臉,這才六神歸位,問道:「鴻宣病已好了?」
懷風點一點頭,「有本神醫在此,自是藥到病除,不過……」
停下來,臉上現出點為難之色。
懷舟一顆心猛地提起,「怎麼,是不是出了甚事?」
懷風便苦笑著將自己如何封住鴻宣神識一事說了一遍,末了道:「非如此不能救這孩子性命,且他已是庶人,若還時時刻刻記得這樁悲事,保不定日後有甚變故,索性便叫他再不記得,日後只當個普通百姓,倒還好些。」
懷舟沉吟片刻,道:「不錯,他年紀這般小,忘了這些總比記在心裡好得多。」
向懷風微微一笑,「你做得極是妥帖。」
懷風亦回以一笑,道:「這孩子現下已無礙了,你不是要將他送走,可找到可靠人家了?」
懷舟面色凝重起來,半晌,搖了搖頭,「這孩子天資聰慧,身骨又好,是天生的習武之才,只可惜皇上心重,怕他日後學成一身絕技反倒為禍,又怕他身世遭人疑忌,便不願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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