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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罷。」
五皇子鴻宣今年才只五歲足齡,懷舟於宮中見過幾次,深感此子天資聰穎,根骨又好,當時便起過收徒的心思,但見賢妃於此子極是寵愛,料想捨不得叫兒子去學武吃苦,便也從未提過此事,這時聽皇帝之意,忽地便憶起自己年幼時被父親送走一事,心中登起憐惜,道:「這孩子聰穎早慧,我極是喜歡的,若隨便送與個庸碌人家撫養,未免可惜,不如送去神兵谷,我掌門師兄為人誠厚謹慎,當能好生教養於他……」
「不可。」
他話還未說話,便被懷乾打斷,起身在殿中疾走兩圈,猛地駐足回身,道:「你當年被送入神兵谷,雖則形同流放,卻畢竟是世子之身,早晚需得回來承繼王爵,鴻宣卻是廢為庶人,已無出頭之日,他秉性聰慧,若學得一身武藝,又傷心母妃之死,心懷不忿,誰知日後還會有何風波。且你出身神兵谷一事人盡皆知,便將他隱姓埋名送了去,也難保不被有心人看出端倪,只怕他逃得過今日之劫,亦躲不過他日一番暗算。」
懷舟倏然警醒,暗道一聲:不錯。
略一沉吟,道:「皇上所慮甚是,既如此,我便尋個平常人家,定當好生照料於他。」
懷乾這才點了點頭,沉聲道:「朕已命人帶了鴻宣在宮外等候,待會兒你自北門出宮,自有人將他交託於你,你悄悄將他送出城去,從今之後,玉碟上當再無鴻宣二字。」
想到從此再見不到這親生孩兒,終是禁不住心中一疼,雙目中流露出幾分沉痛。
這幾句已同聖旨無異,懷舟看他一眼,撩袍跪倒,「臣遵旨。」
見懷乾再無吩咐,靜靜退出殿去。
在殿外等候不多時,懷風也已開完藥方出來,懷舟也不多說,攜了他手便走。
他二人才出東宮,懷乾便進到寢殿去。
太子吃過粥飯,已半坐了起來,正同皇后小聲說話,見他進來,乖巧喚道:「父皇。」
懷乾大是憐愛,撫了撫他頭髮,「皇兒覺得如何?」
鴻昀便道:「謝父皇關愛,兒臣服了神醫所煎藥劑,已覺好得多了。」
停一停,又問:「父皇可知那位神醫名姓,待兒臣日後再見,定當好生酬謝於他。」
帝后二人方才只顧關心兒子性命,竟是誰也沒想起問這人姓氏,一時面面相覷。
懷乾被問得一愣,隨後笑道:「這個父皇倒是忘記問了,不過人是你王叔帶來的,他自是曉得,改天他進宮時你去問王叔也是一樣。」
說罷,忽地憶起那神醫嗓音,暗道怎的這般熟悉,但回想方才那張面容,卻無論如何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般疑惑稍縱即逝,旋即同皇后一道吩咐下諸般事宜,見太子已然無礙,雙雙迴轉寢宮裡去。
懷舟面色凝重,出了東宮同懷風一道坐上車駕,吩咐車伕,「自北門出去。」
餘下便一言不發。
懷風看出他心中有事,便也不去吵他,一片沉寂中,悄悄出了宮城北門。
兩人在宮中耽擱了這許久,此刻便已是子夜時分,若在平日,宮門早就下匙了,眼下看守北門的監門衛得了皇上口諭,宮門便仍開著,待安王車駕駛了出去方緩緩合上。
出了北門沒走兩步,忽聽車伕問道:「什麼人?」
車子便停了下來。
懷舟一掀車簾鑽了出去,下車前不忘囑咐,「呆在裡頭別出去。」
懷風不知他搗得什麼鬼,雖覺奇怪,但想到皇家事務詭譎,還是不知的好,便乖乖坐著,等了不大會兒,卻見懷舟雙手環抱住一團物事上來,待他坐穩了,才看清那懷中竟是一名小小孩童,只得五六歲大,身上僅著了件內衫,卻是上好宮綢,腳下一雙小小云頭履,鞋尖上各綴一顆小指頭大的珍珠,端的名貴,孩童五官亦生得極是清秀,蘋果般臉蛋上一雙彎眉,寬額挺鼻,怎生看都是一副富貴之相,現下卻昏迷不醒地蜷在懷舟懷中,小小年紀卻眉宇緊鎖,眼角處還看得見一片溼潤,似是剛剛哭過。
懷風吃了一驚,「這孩子是誰?」
懷舟壓低聲音,「五皇子鴻宣。」
懷風嘴巴大張,一時閉攏不上。便在這當口,懷舟撂在南門外的一群親衛得了信兒尋過來,簇擁著車駕回轉府中。
車馬轔轔聲中,懷舟將皇上之命簡略說了,只聽得懷風暗暗嘆息,待聽完了,問道:「這孩子天明才得送出城去,眼下卻是安置在哪裡?」
懷舟皺眉看一眼這小侄兒,「這般晚了,只得先放在我屋裡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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