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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忐忑,臉一白,囁嚅道:「你是你,他是他,你們一般是我哥哥,我自然都是稀罕的。再說,總歸我先認得你,後來才識得他。」
說完,忽覺這話有些不對味兒,卻一時也想不出哪裡不對,再看懷舟,唇角微微翹起,雖冷冷哼了一聲,臉色倒好了起來,當即放下心,也不再去琢磨。
他兩人說了這半天話,時辰已過子夜,懷舟微覺睏倦,見懷風眼皮也直耷拉,卻兀自強撐著守在一邊,又是心疼又是歡喜,揭開被子一角,伸出手去,「上來,咱兩個擠一擠。」
見懷風面露遲疑,不覺語聲一沉,「這般冷天,你也不多穿件厚衣,乾坐一宿,想凍病不成。」
盯著那手少頃,懷風一咬牙,蹬掉鞋子和衣爬進被中。
這床榻並不寬大,躺一個人倒還寬裕,兩人睡著便有些擠,那被子也只一條,懷風一躺下便自然而然緊緊貼住懷舟,兩人側著身子面對面睡在一起。
懷風初時尚覺彆扭,閉著眼不敢去看懷舟是何表情,過一會兒,聽耳邊低低一聲,「睡罷。」
只覺搭在腰上的那隻手緊了一緊,便再無動靜。不多時,傳來勻淨鼻息,已不復昏厥時的粗重紊亂。懷風心下一安,神志漸漸鬆懈下來,又過片刻,在這熟悉的懷抱中也睡了過去。
江南冬日陰冷潮溼,便在屋中生了火盆亦暖和得有限,懷舟受了毒傷運不得內力禦寒,手腳比不得往日溫熱,卻因懷中多了個人,親親密密擠在一起反覺暖和,這一覺睡得著實踏實,再一醒來,窗紙已然見白,身旁那一半卻空著,一摸衾褥,已無半點熱氣,想是懷風早就起身去了。
不知多少個日夜,夢中纏綿悱惻,醒來卻空無一人,饒是懷舟早已慣了這般滋味,亦忍不住心中空落落的。
便在他瞪著身側發呆的功夫,門扉一開,懷風提了一隻食盒進來,輕手輕腳,並無一絲響動,似生怕驚了屋中人好眠,待關上門回身,才看清懷舟已然醒了,一雙眼正盯著自己。
「我吵醒你了?」
放下食盒,懷風快步走到床邊,摸一摸懷舟額頭,最後一絲熱度也已退了,臉上那一層隱隱透出的青氣也不見蹤影,卻仍是不大放心,「好些了沒有,可還覺得哪裡不好受?」
扶著懷舟坐了起來,又拿起床頭的乾淨衣裳與他更換。
懷舟貴為親王,這些年身邊卻極少留人服侍,先時是在谷中萬事親力親為,後來回了王府,因顧忌懷風起居,屋中一個內侍丫鬟也無,便是懷風走後這習慣也不曾變過,而今毒傷見好,身上力氣已然恢復了五六成,按他本性,哪裡還用別人伺候,但見懷風為他忙前忙後做這做那,無端端便是一陣歡喜,明明手腳能動,卻硬是裝得虛弱無力,由著懷風解了汗溼的內衫與他更換。
「你多早晚起來的,怎麼我一絲動靜也沒聽見?」
懷風手腳麻利,伺候懷舟穿好了衣裳便去將食盒開啟,端出早飯並一碗藥汁。
「這藥熬起來極是麻煩,我不敢交與雜役去做,只得自己去煎,起得便早些,你身子未愈,睡得極沉,我腳步又輕,自然是聽不見的了。」
端了藥碗走過來,照舊要用銀匙舀了送到懷舟嘴邊去。
不過平平常常幾句話,懷舟聽得眼睛都亮起來,原本空蕩蕩的胸口似灌了熱水進去,霎時暖洋洋沉甸甸的。
「把那勺子收起來罷,我又不是三歲小兒,要你這麼一勺勺喂。」
因那藥著實難喝,懷舟也不耐煩再一口口品它滋味,笑嗔一句推開銀匙,一手輕輕托住懷風拿碗的那隻手,就勢將藥汁一口飲了個乾淨。
「這藥統共只吃兩劑便將那碧黛驅得差不多了,不過你中毒的這些日子奔波過甚傷了元氣,要想盡數復原卻得再養些日子,我晌午再換個方子,接連吃上半個月才好。」
懷風放下藥碗,正要將早飯拿到床前,便聽武城隔著窗戶叫道:「王爺可好些了嗎?」
這屋中只得兩人,正是一派靜謐溫馨,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嗓子,懷舟登時唇角一抿,肚中暗罵:好個煞風景的東西。
怒意一起,便琢磨著轟了他出谷去,然還不等他發話,那邊懷風已去開了門。
武城進得門來,一眼瞅見懷舟精精神神跟床上坐著,目光冰冷直瞪自己,雖說陰沉得嚇人,卻已絕非昨日那般半死不活,只喜得顧不上怕,喜滋滋道:「王爺這是全好了?」
待聽懷風說道:「全好尚需時日,性命卻是無礙了。」
那便如自己絕處逢生一般無二,撲通跪下去給懷風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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