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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卸了弟弟的外褲去,卻不說破,任由懷風胡思亂想,嘴角只噙著抹譏笑。
「你也不想想昨兒個是在誰的府上,當著那麼多外人還敢由著性子縱飲,飲醉也便罷了,派個小廝回來說一聲,也好著人去接你,偏連這點子警醒都沒有,醉成一灘爛泥讓人扶上床,若非我及時趕到,怕不叫那些宮女脫光了去。」
懷風往日裡也曾不少次闖禍遭罰,每次一見懷舟發怒,先就紅了眼圈,裝出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兒來,哄的哥哥心軟,也便逃了劫去,可這次不同尋常,著實是給嚇住了,驚懼之下讓兄長責罵得抬不起頭來,一徑傻站著聽訓,竟連認錯討饒的話也忘了說,呆立半晌才緩過神來,眼巴巴瞅著懷舟,期期艾艾道:「姑母和定遠都是曉得我的,便是喝醉了,有他們照應,應是……不至於的吧?」
他不說還好,一提起定遠,懷舟才退些的火氣又騰地竄起,嗤笑連連,「你指望定遠照應?那小子喝得比你還甚,現在醒沒醒還未可知,至於姑母,年節之中自是忙著同丈夫兒子共享天倫,哪裡就顧得上你了。」
懷舟讓這弟弟氣了一天一夜,這時才得發作出來,自是毫不留情,言語中難得的刻薄尖利,他說一句,懷風臉色便更白一分,待數落完,才覺出弟弟神情不對,當即生出一絲悔意,可要他立時便軟語去哄,那卻是說什麼也放不下面子的,於是只得板著臉,繼續作盛怒難消狀。
懷風叫他唬住,慌亂之下緊緊握住他手,「方才哥哥還說及時趕來,那便是……沒叫外人看了去?」
語音悽惶中雜了一絲期盼,聽著端的是讓人心疼。懷舟原想硬起心腸狠狠教訓一番,無論如何需叫這弟弟長長記性,可當真看到懷風一副又驚又怕的樣子,終究狠不下心,冷哼一聲,緩緩道:「這次是僥倖沒讓人看了去,有沒有下次,那可難說。」
一番驚嚇後得來這麼一句,雖是冷言冷語,可不啻於死刑遭赦,懷風心裡一寬,這才記起認錯。
「哥哥,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不敢了。」
他以往認錯多了,許下的話不知凡幾,卻沒一次似今日這般真心實意,懷舟也覺出今次是嚇得狠了,不再苛責,瞪他一眼,「穿衣裳去,弄整齊了便來用飯。」
「嗯。」
曉得哥哥這是氣消了,懷風紅著眼圈點點頭,自去床上更衣。
懷舟見他隱入床帳裡去,收回視線,重又撿起佛經,卻再看不下去,只得又扔了,扶額苦笑。
待懷風穿戴整齊出來,懷舟已命人在外室中擺好午膳,懷風一夜未曾進食,此刻見了滿桌佳餚,肚子立時咕咕叫起來,只是未得哥哥發話,不敢入座。
懷舟看了心道:偏只這時候才裝得這般乖巧。不由好氣又好笑。
「還不坐下吃。」
「哦。」懷風眨眨眼,見哥哥已然沒了怒火壓身的氣勢,知道今兒個這一劫算是過了,登時將一顆心放回肚子裡,歡歡喜喜坐下,先夾一箸油爆鵪鶉送到懷舟碗裡,「哥哥請用」,然後才撿了自己愛吃的八寶豆腐羹往嘴裡送。
這頓飯原該是年夜時吃,卻拖到這時分,懷舟雖未流露不滿,懷風卻先心虛起來,一面吃著,一面撿些奇聞趣事來講,變著法兒地討兄長高興。
他年紀小,能有什麼見聞多過懷舟去,也不過是這兩日聽定遠說了些南越逸事,便將聽來的南疆風情說來解悶。
懷舟足跡多在北方邊境出沒,少及南疆,於南土風俗所知不多,雖聽懷風言語中多有誇大之嫌,倒也頗感興趣,耐心傾聽,時不時應上兩句。
懷風見哥哥如此捧場,越發賣力,事無鉅細均絮絮道來,待講到南越沿海一帶風俗,忽地停箸道:「哥哥不知,南越漁家多有拜契兄契弟的風俗,兄弟兩個,竟是同夫妻一般過活的。」
懷舟正咽一塊鹿肉,讓他這話驚得險些噎住,好容易啜口茶水嚥了下去,故作鎮定道:「混說什麼,兄弟便是兄弟,怎的就如夫妻般了。」
「南越臨海的人家多在海上討生活,出海打漁也好,經商也罷,那船上是不準搭載女子的,怕觸怒海神,那些男子幾個月不得上岸,寂寞難耐,便找自己中意的同伴相互結拜了認作兄弟,行那夫妻之事,待船一靠岸,仍舊娶妻生子各回各家,平日便如尋常兄弟般相互走動,不過也有些情深的,不肯娶妻,只同契兄弟搭夥過日子。」
聽到這裡,懷舟已心如擂鼓,勉強笑道:「盡胡說,哪有這等奇事,想是定遠瞎謅來唬你玩兒的。」
懷風見他不信,惱起來,急急辯道:「哥哥莫要不信,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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