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1/4 頁)
他幾人腰間或是佩刀或是佩劍,一望便知是江湖人物,言語中對何不歸又殊無恭敬,想來是何不歸生前結下的仇家之屬,若是姜獨活在世,見著這一幕,定然裝作不知,才不攪進這灘渾水,可懷風受了贈書之惠,對何不歸存了一份感念之情,便不願見他死後屍身遭辱,又兼這漢子出言不遜,懷風便有一分的火氣也讓他拱成了十分,當下冷冷道:「這人來我谷中求醫,我收了診金卻沒能保他性命,已是慚愧,只得好生安葬了他,而今你們當著我面掘墳,我又豈能袖手,再說這是出岫谷地界,你們在此肆意妄為,也需看主人答不答應。」
這裡距出岫谷入口不過一里多地,硬說是出岫谷地界倒也說得過去,懷風不通江湖事務,但往日裡聽舅公提起,武林中人似乎對出岫谷均是敬畏有加,並無人敢來這裡撒野,今日便借這名頭嚇他們一嚇。
果然,一聽出岫谷三字,漢子登時變了神色,不似方才那般囂張,放緩口氣問道:「小哥兒是出岫谷門人?敢問同生死手姜神醫如何稱呼?」
懷風從未聽過生死手這樣一個名號,但既聽他說是姜神醫,那自然是指舅公姜獨活了。
「那是我舅公。」
那漢子原本還有一絲猶疑,這下證實懷風身份,立時換做一副笑容,恭敬道:「原來是神醫傳人,失敬失敬。小兄弟有所不知,這墓裡埋的人是我家主人的下屬,為人甚是狡詐,背叛家主不說,還偷了家主一樣貴重物事,我等奉家主之命追蹤至此,本是要押他回去,不想他卻已死了。我等不知他是真死假死,說不得,只好挖開墳看上一看,一來,若是這人真死了,我等好回去交差,二來,也需在屍身上搜上一搜,找一找那被他偷了的物件,這才有此莽撞之舉,不想冒犯了出岫谷,實屬該死。敢問神醫現下可在谷中,我等這便入谷請罪,萬望神醫海涵,好歹讓我等辦完這差事,回去在家主面前也好有個交代。」
他突地這般恭敬,小哥兒都變作了小兄弟,懷風也不好再同他計較,亦是和聲和氣道:「我舅公今年清明已是仙去了,出岫谷現下由我掌管,請罪是不必了,只是這墳還是請諸位莫要挖的好。這位何先生來谷中求醫,確然是不治身亡,並非詐死,這點我便可以作證,各位倒也不必為求真假再行開館檢驗。且他屍身由我收斂,並未見他身上有何貴重之物,想來貴家主丟失的物事並不在他身上。再者說,死者為大,不管他生前做了甚事,既已入土為安,還是莫要驚擾的好。」
他不懂江湖伎倆,見對方和氣,便將實情都交代了出來,那漢子一聽出岫谷主死了,登時鬆一口氣,對懷風的忌憚便去了幾分,待聽他說親自為何不歸收斂,眼神又是一緊。
「小兄弟既說他死了,那當是真的了,只是家主這件物事卻非等閒,這姓何的一向藏在身邊,想是小兄弟不認得這件東西,收斂時未曾留意,一起葬了進去也未可知,還是讓我等開棺親手搜上一搜的好。」
說著向一旁同伴打個手勢,「接著挖。」
竟是不將懷風放在眼中了。
懷風好說歹說,卻見這夥人仍是執意妄為,不禁惱怒。他手中正握著一隻藥鋤,這時忍耐不住,照著那漢子便甩了過去。
這一甩間夾雜了一分內力在鋤頭上,那鋤頭便去得飛快,漢子眼見一柄黑黝黝東西向自己襲來,忙向旁閃,只是他身法又怎快得過藥鋤,上半身是躲過去了,下三路卻慢了些,大腿上便捱了一撞,登覺一陣劇痛,當即「哎呦」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其他幾個漢子見同伴受傷,有的圍上來扶他,有的抽出刀來直指懷風。
懷風本意不過是想阻卻這些人挖墳,並未存心傷人,不料一招之間便打傷了對方,眼見那漢子疼得滿頭冷汗,顯是傷得不輕,倒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唉……你沒事吧?我並不曾使力的,怎麼你卻疼得這般厲害?」
懷風以前也殺過人,卻是在邊關戰陣之上,平日裡便是跟人動手也少,眼前這幾人雖有言語無禮輕慢自己之處,卻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打傷了對方便頗覺對不住,慌亂之下也不知說什麼好,忽地想起自己新採了的藥草,忙放下揹簍,道:「我這裡有治外傷的草藥,這便給你敷上。」
他全然不懂江湖規矩,打傷人也便罷了,所說的話聽在旁人耳中倒像是諷刺一般,只聽得那幾人臉色也變了,破口罵道:「小子也忒狂了些,傷了人還來說風涼話,便是出岫谷門人又怎樣,待我教訓教訓你,也讓你知道知道好歹。」
說著便有一人持刀劈來。
懷風正在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