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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賣包子的店家,一手扣住店家的脖子:“說!解藥在哪?”
那店家嚇得渾身發抖:“客官……你……你說什麼……解藥?”
藍吹寒點了自己身上幾處穴道,強行運氣將吃下的東西吐出,但毒性實在厲害,臉上已經現出一層青紫之色。
“說不說!”一見藍吹寒中毒,方棠溪憂急於心,收緊了扣住店家脖子的手。
“別逼他了,他不知道。”藍吹寒強行壓住了身上毒性,站起身。
方棠溪放開了手,走到藍吹寒身旁扶住了他,感到自己的心臟幾乎因為緊張而爆裂,聲音也微微發顫:“吹寒,毒性很厲害麼?”
藍吹寒似乎極為不喜歡他靠近自己,不著痕跡地避開他,道:“沒事。可以壓住幾天。薛不二不是醫術高明麼?到時順道讓他一起治了。”
方棠溪聽到他說沒事,被他如此避開,稍稍露出尷尬的表情,恢復原來笑嘻嘻的神態:“薛不二收費很貴的,吹寒如果身上沒帶夠錢,恐怕要寫借據……”
“不必你操心了。”藍吹寒淡淡地,沒有什麼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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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撓了撓頭,乾笑一聲。想扶藍吹寒上馬,卻被藍吹寒再次推開。
藍吹寒中了毒精神還會如此健旺,可見毒並不厲害,他也不必再擔心了。藍吹寒才露了形跡,兩人就被人下毒,動手的只怕還是雷鳳章,但他並不想責怪吹寒的無禮激怒了雷鳳章,便也不願把疑慮提出,索性裝傻到底。
或許在喜歡的人面前人會容易變傻,儘管明知藍吹寒會因為他傻而鄙視他,但他見到藍吹寒寒時,就是不由自主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管說什麼都是錯,卻偏偏忍不住一說再說,然後被藍吹寒一句話挖苦得汗顏無地。
“吹寒,你解了我的鐐銬吧,說不定我們還會遇到強敵……”
藍吹寒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你想趁我中毒逃跑?放心好了,不管什麼強敵,我都能解決,還是想著怎麼快點到靜溪山比較好。”
方棠溪終於忍不住露出無奈的表情:“我怎麼可能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棄你而去呢?你明知我至愛你……”
“我知道。別說廢話了,天色已晚,我們還是快些找個地方歇息。”藍吹寒聽到他又示愛,不耐煩地道。
歇息……睡覺……上床……方棠溪幾乎能立刻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微微顫抖了一下,神色也忽然有些慘淡。本來是極為享受的歡愛,但是現在卻也讓自己想到就覺得雙腿之間的那個地方鑽心的疼痛,如果靜溪山再遠一些,恐怕自己的身體都要吃不消。但也就是這幾天了,他不想被吹寒知道他的不情願。
如果兩人只有這最後三天的緣分,那麼也不要留下絲毫的不愉快。
藍吹寒中了毒後,身體便像是漸漸產生了異狀,每一根神經都叫囂著要狠狠地撞擊衝破著眼前男人的身體,根本不會注意到方棠溪神情上微小的變化。他從自己內力的感知,知道這是慢性毒藥,毒性很難逼出,只會慢慢沁入骨髓,並不會引起如此大的作用。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這種慢性毒藥與方棠溪下的毒藥相互影響產生的結果。
他雖然猜得不中,卻已相差不遠。痴情散中的情蠱原本只是蟲卵,在他的身體中漸漸長大,原本只是稍有異動,迫使藍吹寒不得不用情慾之事滿足自己,而如今痴情蠱被毒藥所迷,在他的身體裡發起狂來,激起他潛藏於內心的獸性。
藍吹寒到後來已經頭暈目眩,眼前盡是方棠溪又可恨又可惡的笑臉,偏偏靜溪山十分偏僻,此時再也找不到客棧投宿,走到天色漆黑,才在山林間見到一座廢棄的茅屋。
“就在這裡住一晚吧。”藍吹寒說著,便要下馬,卻是險些摔下馬來,方棠溪並不知他情蠱發作,只道他是毒發,連忙掠到他身邊,正要扶住他。卻感到一陣大力傳來,吹寒一掌打向他胸口,他猝不及防,登時摔倒在地。
“吹寒……你……”方棠溪吃了一驚,便忽然感到藍吹寒沉重的身體壓在了自己身上。看不出藍吹寒相貌絕美,身材卻修碩強健,將他壓在地上時,他竟然動彈不得。
還在路邊……不是吧……
方棠溪腦海中崩緊的弦顫顫地出現了裂痕──如果被路過的人發現……
他七手八腳便要推開藍吹寒,卻被藍吹寒按住肩膀,看到藍吹寒冰冷可怕的雙眸,他直覺地想用手中鐐銬間的鐵鏈纏上藍吹寒的脖子,卻在目光觸及吹寒雪白的面孔後停下……如果下手不知輕重,會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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