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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棠溪忍不住微笑:“不用出診費?”
“都這樣了你還有力氣挖苦我?真有你的!出診費一厘不少!”薛不二佯怒,作勢要揍他,他哈哈一笑,要閃身避開,卻發覺自己的雙腿已經不能動了,神色不禁微微一黯,立刻又恢復成玩世不恭的神態。
薛不二不著痕跡地收回手,換了話題道:“那隻水晶蠱若是長大了也不妨事,它雖然有形狀,但卻不會讓你不適,等到能取出的時候,我就去找你,到時給你找個好女孩子做老婆。”
方棠溪只是苦笑搖頭,說道:“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喝酒吧,上次相見時我們不是說好了,再見之時,不醉無歸?”
“你別想了,在你的腿恢復知覺之前,不準喝酒!”
“你不是說,可能有知覺而已?如果一輩子沒感覺,我不是一輩子不能喝了?”方棠溪可憐兮兮地看著薛不二。
“我的醫術你還信不過?倒是你,酒量那麼差,還愛喝酒!”
方棠溪苦笑擺手:“沒辦法,只有喝酒才會……”才會忘記那個風儀萬千的男子……他忍不住嘆息一聲。
都過去了……
自己喪失了行走能力,而那個男人……是一輩子不可能主動來見他的,對他來說,自己不去糾纏,就意味著已經結束了吧。
只有自己,還沈浸在這一場情劫的廢墟里,無法逃脫。即使自己能忘了他,水晶蠱也會強迫自己記得吧。
30
第二天,告別了薛不二後,採言揹著方棠溪出了谷。
他年紀雖然不大,但力氣不小,揹著方棠溪走山路十分穩當。倒是方棠溪有些不安,在外面遇到有人,便僱了兩個樵夫,找了張椅子一張椅子綁在竹竿上,讓他們抬他出去。
他不願被人看到少年白髮,便戴了方巾帽子,將頭髮遮住。
剛走到大路不久,便遇到一群腰間掛著劍囊,背上揹著鐵箭的人,打扮依稀就是那天追他們到山崖的一模一樣。
原來雷鳳章那天下令放箭後逼得方棠溪無奈撤手,跳下山崖後,他立刻知道自己闖了彌天大禍。大家武林一脈,雖然明爭暗鬥,但鬧翻了對霹靂堂沒什麼好處,況且皓月居和惜花山莊不是什麼好惹的地方,雷霆也未必有勇氣與兩大勢力為敵。雖然他密令手下不準傳出半個字,但難保有一天不會走漏風聲。
雖然他在狂怒之下想將兩人置於死地,但命人放箭後又十分後悔,藍吹寒花一般的面容就此凋謝的話,真是十分可惜。
當時崖底漆黑,很難下山,於是雷鳳章第二天早上立刻帶了手下帶人去尋找兩人蹤影,但薛不二住的地方十分秘密,霹靂堂眾人找尋不出,只在崖底發現一灘血跡,並沒有看到兩人。雷鳳章知道兩人沒死,心下稍安,便帶著眾人在山道必經的大路等待,想再次見到藍吹寒。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藍吹寒從薛不二處離開後,並沒有往大路去,於是他便準備再等兩天,實在等不到,再到皓月居去賠罪。
方棠溪一看正撞上了,情況不妙,正要讓人繞道,誰料雷鳳章眼睛特別尖,竟然已經看到了他。
“哎喲,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惜花山莊的方大公子,果然尊貴,竟然要人抬著。蘭芷公子沒在麼?”雷鳳章看到方棠溪,立刻尋找藍吹寒的蹤影,沒注意方棠溪微微扭曲的表情。
方棠溪忍住心中的狂怒,淡淡說道:“雷鳳章,你讓開些。”如果不是雷鳳章下令射箭,他的腿也不會斷掉,但如果自己能在發現雷鳳章設有圈套時小心一些,也不會被雷鳳章所害。
他雖然未必會報仇,但一見雷鳳章此人,便忍不住大生厭惡之感。
雷鳳章聽到他異常冷淡的聲音,吃了一驚,仔細打量他半晌,不禁露出一絲惡毒的微笑:“方公子,你是不是摔斷了腿?”
方棠溪閉上眼睛,臉上微微抽搐一下,低聲道:“別理他,走吧。”
雷鳳章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臉上神色忽然十分奇怪。他與方棠溪無冤無仇,只是那天方棠溪和藍吹寒兩人竟然能不約而同地在他面前擺了他一道,讓他恨上了方棠溪,但方棠溪寧可自己一同墜入山崖也不願扔下藍吹寒求生,又讓他暗暗佩服。他承認在那種情況下,自己決不可能為藍吹寒做到那種地步。
當方棠溪的竹椅從他身邊經過時,鬼使神差地,雷鳳章伸出了手攔住了轎子:“且慢!”
方棠溪眼睛也不睜開,橫在膝蓋上的長劍已經出鞘,彷彿毒蛇般竄到了雷鳳章的胸口。雷鳳章猝不及防,退了一步,卻發現方棠溪並沒